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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呀呀呓语、尖利的哭闹、欢快诡异的婴儿笑声飘在每一个角落,穿透沉眠的人们的耳朵,入侵他们的梦境,让他们夜夜不得安眠;女人的魂魄多数都有严重的残疾,四肢怪异地翻折或是直接缺胳膊断腿,浑身上下都是性。虐和毒打的伤痕,目光空洞而怨毒,死死地盯着某一栋屋子。
亡者的灵魂没有残缺这回事。
是她们自己,她们将自己困在痛苦、屈辱和无望里,并借由这些痛苦、屈辱和无望获得力量。她们形成的负面能量场像泥潭一样包裹了所有人,要他们一生都狂躁、混乱、卑贱和穷困里。
夜晚愈发深邃了。
残月如刀。星流如瀑。
在这样的夜里,仿佛连村落也可爱起来。
况且看天象今天明天是好天气。我喜欢好天气,这至少说明火不会轻易熄灭。
我走进第一户人家。
房子又乱又破,脏臭比猪圈更甚。我在厨房走了一圈,找到半缸米、几根葱、七八个红薯和半瓶子不明物浸泡的疑似咸菜的腐烂物。屋子的主人呼噜扯得震天响,我没理会他,出门下了地窖。
越过大堆的蔬菜后,我推开暗门,找到被关在里面的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这景象毫无香艳之处。这地方空间逼仄,角落里放着几桶污水,屎尿被冲到一旁的地沟,臭气熏天,苍蝇乱飞,蛆虫白白胖胖地在其中蠕动。两个女人年纪都是四十往上了,坐在污秽的地上,皮肤粗糙、黯淡无光,头发油腻地一缕一缕粘在一起,脸上恐怕有几百年没洗过了,胸部干瘪地垂到腰处。
打开的门对她们来说毫无意义。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们只是自顾自盯着面前的虚空发呆,眨眼的频率几乎是人体所能做到的最低的极致。我就走过去,在她们面前蹲下来。
“你好?”我问她们。
她们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我拿出我的刀,划开她们的喉咙。鲜血流淌出来时,年轻一点的那个动了一下眼珠,眼里涌出热泪。
另一个女人依然毫无反应。
我走进第二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厨房里有少许腊肉,调料除了盐巴外还多了姜和辣椒,铁锅的质量比第一户好很多,而且也小了很多。全家有六口人,男女主人住一间屋,两个男孩各住一间屋,一个女孩住在猪圈边上。
我叫醒了女主人:“你好。”
她睁大了眼睛,面色惊恐,有些艰难地用普通话回答我:“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的儿子呢?”一边猛力拧旁边睡得和死了没两样的男人。
我灵识一扫,她用来拧男人的手腕上还有几道狰狞的刀痕。
我一刀结果了她。
第三户人家的厨房除了米和盐啥也没有。主人是个瘫在床上的老爷子,已经死了有几天了,尸体被啃得七零八落。
第四户人家厨房里有猪里脊肉和鸡蛋,鸡圈里养了十几只鸡。这家地窖里关了一个年轻女孩子,我走过去时刀锋上滴着血,她哭着说“杀了我吧”,我便给她一个痛快。
第五户人家厨房里有土豆和猪下水。地窖里有一个四肢折断、牙齿被敲掉的女人,小腹微微隆起,见我拿着刀逼近,含糊不清地喊着:“……孩子……孩子……”
我杀了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第六户人家厨房有炖好的老母鸡。男主人睡一间屋,女人和一个更老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叫醒了她们,说:“我来救你出去。”
老女人尖叫起来,一口口音浓重的方言,嗓音嘶哑得像乌鸦:“你要干什么?婊。子!滚!你要救谁!这是我儿媳妇和我孙子!大壮!大壮你****还睡!快来抓这个女人!抓了再给你生个儿子!”
一刀后世界清净了。女人说:“快带我走。救我出去,孩子才两个月,还容易打掉!”她说到最后简直歇斯底里,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脸痛哭出声。
在远离村落的位置有一个独居的中年女人,房子破烂,但屋内却摆着各种现代化设施。厨房里堆了许多即食产品,我欣慰地找到了粉丝。
一一走过所有的厨房后,我搜集了一大堆食材和可用的工具,以及三个活着的女人。
“好了。”我对三个女人说,“现在,先煮一锅粥,再准备一下火锅、醋溜排骨、水煮肉片和蚂蚁爬树。”
先给她们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吐出来,开一波大的。
我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因此,当四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干草床上,窗外晨光微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