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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夏青山又说夏花,说完夏花又指责夏家幺女。那交头接耳神神鬼鬼的做派,看得夏老太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老太太缩头缩脚地回了院子,肿着眼泡子觉得老头子说得对。
再住下去,他们老两口怕是要被这些嘴碎的逼死!
于是,当天下午,一家人火速搬离。
好在去了新住处,一直半死不活的夏青山终于从床上起来了。温润俊秀的脸瘦脱了形,眼底青黑青黑的,倒是眼神恢复了点亮色。
夏青山坐在新屋子的门槛上,恍惚地望着佝偻成一小团的老父亲老母亲,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抖。家中再听不见三妹细细弱弱的斥责声,也再没了幺妹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话语。
仿佛一夕之间,世界都变了。
殷实的家如今残破不堪,欢声笑语的姊妹一个也没有了。堂屋里正在擦洗桌椅的一个婆子和丫头,恍惚间意识到,这是他幺妹卖身换来的。夏青山紧紧闭着嘴,生怕自己一出口就是哽咽。
一夕午夜噩梦,清醒时,物是人非。
夏青山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走两步都要栽倒下去。可是他再不敢倒下了,蹒跚地走至父亲母亲身边,嘭地一声跪了下去。
“爹,娘,不孝儿青山……”
撑着不叫眼泪留下来,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清醒了。”
夏老汉夏老太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回过头,顿时泪湿满襟。
夏老汉挣扎着坐起身,抓起手边的瓷碗就往他头上砸:“混账东西!混账东西!磕头有什么用,你妹妹回不来了!畜生啊小畜生!老头子上辈子究竟作了什么孽才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混账东西!”
夏老太也恨,可见儿子被老伴砸的头破血流,又忍不住去拉。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刚喊完没一会儿,瘦成皮包骨头的夏青山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夏老太嗷地一声扑过去,大喊着叫人救命。下人们急吼吼冲进来,看着地上碎瓷片上沾了血,七手八脚地将人抬到隔壁床上。
再次醒来,夏青山不顾脑袋上血肉模糊,撑着又跪到父母床前。
这一跪就是一个月,夏老汉抹了眼泪,终究是应了他那声爹。
此事,暂且不提。
与此同时,周府的夏暁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与她同榻而眠的人这次没走,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后头看着书。
夏暁老太太骨质酥松似得爬了起来,身上每一块骨头,犹如被车碾过似得发出咔咔的响声。
刚要掀开被子穿衣服,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影随行的视线。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瞥向窗边,窗边的人也正在看她。芝兰玉树的男人淡淡地放下书,那自若的神情,禁欲得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手抓住被子边缘,夏暁勾唇冷冷一笑。
然后,在周某人冰凉的视线中,刷一下掀开了,某一对儿宝贝duang duang地弹出……
从容自若的世子爷:!!!
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世子爷:丈母娘!!你女儿耍流氓!!!
夏暁捏了捏自己的胸,无辜:咦?有么?
☆、第9章 第九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貌美者很可能心蠢。
世子爷恍惚地意识到,自己这外室的脾性是不是有点怪?
夏暁没注意到这位主子爷近日里的奇怪眼神,混吃等死地糊了小十天,终于某天睡到日晒三竿起来,发现每日都等她一起用膳的人不在屋里。
绿蕊伺候着她洗漱好,外头的膳食也已经摆上了。
夏暁趴着看桌上少一半的吃食,疑惑地问绿蕊:“爷吃过了?”
“爷不是走了么?”
“哎?”
绿蕊眨巴了下眼睛,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眼珠子粘在食物上的夏暁,惊奇:“昨夜姑娘不是在么?爷走的时候还跟你说话来着,姑娘不记得了?”
啊?有这回事?
夏暁勉强从饭上移开眼,看了眼神色郑重的绿蕊,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
估计是突然解了禁,那位爷最近颇有些食髓知味。夜里若不是实在不能,恨不能夜夜笙歌,这将二十多年积攒的劲儿全往她身上使。
昨夜里,又是闹到很晚才歇。
夏暁当时晕晕乎乎的,脑子里糊成一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