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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醉得太厉害,他难得睡过了头。着亵衣歪坐于床榻之上,他眉宇蹙着,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夏暁叫绿蕊送来解酒汤,喝了一盏才终于舒服了一些。
昨夜之事动静很大,周斯年醒来便有暗卫禀告。
紫杉从中动的手脚再小,自然也瞒不过明熙院暗卫的眼睛。周斯年知道闵氏被送往家庙是夏暁从中使了坏,气她对他母亲不留情面,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不过抛却这些,又隐秘的甜滋滋。
夏暁这丫头一声不吭的,对他护食也护得太厉害了……
说实在的,周斯年自己也烦闵氏近来的胡搅蛮缠。这般接二连三对他使手段,若非她们自个儿下手太重也不会如此自食恶果。
扶着头疼欲裂的额头,周斯年立在窗边闭目养神。
默默气了好半晌,最后决定当不知道这事儿。
夏暁私心里也清楚自己那点小手段瞒不过周斯年,不过看他没来责问她,反倒跑到一旁一个人默默消化掉怒气,眼里还是泛起了丝丝笑意。
周斯年这个人,意外的可爱!
……
这日傍晚,周家的侧门处陆续进来两辆两个青皮马车。两个年过三十的貌美夫人抱着包袱,一前一后地进了国公府。
夏暁晚膳用过了挺着肚子在园子里转圈儿,将将好碰上了方姨娘。方姨娘约摸三十五上下,五官不是顶美,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如水般温柔的气质。
夏暁立在花丛后头,眼睛幽幽地眯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日夜里闵氏就发了一场大怒。只是两个姨娘是老太太亲自发话给接回来的,闵氏再发怒,也没法子将人再赶回别院去。
在这几日里,夏暁就明显感觉到闵氏的气息从她四周消失。
夏暁因此为闵氏跟这个方姨娘脑补了一段恩怨情仇,也算终于喘口气。周斯年看她这几日毫不掩饰自个儿的幸灾乐祸,只觉得这丫头当真欠教训!
九日后,开宗祠过继一事如约进行。
周斯年应了夏暁的决定,将博艺记在周斯雅的名下。
周家请了一些德高望重的族人来见证,夏暁原是没资格进周家祠堂的,但念在她是生母而周斯年又带了她过来,便没人说她不合时宜。
过继其实就前期准备麻烦,真正做,也就将族谱更改的事儿。当将周博艺的名字从周斯年名下划去,写到周斯雅名下之时。对宗族没什么切身体会的夏暁很冷静,反倒是周斯年红了眼圈。
夏暁暗中捏了捏他手指,周斯年才收敛了情绪。
过继仪式成了后,一行人去了宗祠的偏厅。
趁着人都在叙话,周礼言收到周斯年幽沉沉的视线,轻咳了一下。
他朗声说:“依我看,博艺往后还养在二房好了,莫要费那劲儿特意分了开,反倒叫孩子去了生地儿不适应。”
闵氏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周礼言说着话,视线掠过她瞥向了上首的陈氏,中气十足道:“大嫂的年岁也大了,没太多精力教导孩子。侄子大老粗一个,别提照顾小娃娃,左右孩子在哪儿照看都一样。斯年这小子也不会委屈了博艺。”
陈氏这几日接连经受这一团闹剧,疲乏的厉害。不说她对两孩子的疼爱不少半点,但她清楚自己确实没精力照看。
正要说这样也行,一旁闵氏忍不住站出来。
“五叔这是说哪儿的话,国公府这么大,哪里指着母亲去照看?”闵氏绣帕掖了掖眼角,艰难地笑笑,“斯雅的孩子,我来看顾就行……”
“你哪有这个功夫?”周礼言怪异地看着她,一副她说什么傻话的模样。“难不成你要带着一起去家庙……”
“五叔!”
闵氏陡然尴尬,周礼言这个大老粗,竟当面儿这么揭她的短!
见宗祠的周家人都看过来,她连忙低下头,牵强道:“……这事儿,我们府上自有安排,就不必五叔您……”
“你这是说哪里话?”周礼言皱起眉,“我是周家本家人,孩子要怎么教养,放谁跟前教养最好,必须得一一事先商议好。别怪五叔多事,斯雅孩子的事儿,我是万不会不管的。”
说罢瞥了一眼周斯年,又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闵氏,心中暗暗叹气。真不晓得这母子官司打得,若非周斯年一早来信拜托,他也不会在中间做恶人。
快速敛下心中所想,他转头看向周伯庸:“伯庸侄儿你怎么说?”
周伯庸沉吟片刻,一锤定音:“……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