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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只要你平安回来,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一直等你!”
沈择青道:“我当然不负你,只是……”他话语说了一半却又打住,握着穆荑的手无意识揉捏,好像难以抉择,连面色都较之方才苦涩、无奈的模样不同,而像是遇到了棘手事。
穆荑偶然想起蓝小姐修补的金项圈和沈择青颈项挂着的金燕子,她一直觉得沈择青与蓝小姐有关联,从话语中推断他们两人可能是兄妹,可若真是兄妹,沈择青岂不是明远侯之子?陛下派出沈择青监视明远侯,并随时抓住明远侯的把柄,于沈择青而言是极大的挑战吧?
穆荑犹豫许久,终是问出来:“阿木,有一事我耿在心里许久,如今想问个明白。”
沈择青微微转头,眼神疑惑。
“那日在金凤楼,我见蓝小姐取回一只修补的金项圈,那项圈上的挂饰乃是一排金燕子,与你……曾经掉的那一只金燕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穆荑仔细瞧着他,担心她的话唐突了他,沈择青会不会有所不适。
沈择青眼波闪过异样的光芒,却是穆荑读不懂的情绪,许久之后他用力握了握穆荑的手,艰难开口:“静女……”沈择青又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许多事情……并非我有意瞒着你,而是时候未到……”
他身上的确有许多不便告人的秘密,穆荑能看出来他惊讶又无所遁形,可他的确不便告诉她。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道:“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往后择一良机……我再向你解释如何?……不知你可否宽宏见谅?”他小心翼翼地问。
穆荑心下了然,在山洞里她试探过了,沈择青不愿意说,往后,她也不再问了。她也扣住她的手指,勾唇一笑:“没关系,我不过随口问问,你有难言之隐便不必说,于我而言,不论你有什么苦衷,你都是阿木!”
沈择青点点头,感其宽容,低叹:“此生能娶你,是我之幸!”
他感激于穆荑的深明大义,穆荑感动于他的温柔包容,两人彼此珍惜,也许这便是一段难能可贵的感情。
若是父亲在世会不会觉得阿木比阿鱼哥更好些,转而把护心铜镜赠给阿木,而非给阿鱼哥?穆荑微微一笑,不在乎了,往后她眼里只有沈择青。
…… ……
秋风打了个转,便进入中秋,沈择青与穆荑的婚事定在中秋过后十天,因是陛下降旨赐婚,便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可见皇帝真够给沈择青脸面的,外人欣羡不已,然而,个中内情只有当事人知晓罢了。
临近中秋,薄太后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毕竟年老体重,不似年轻这般硬朗,稍微淋一点雾气便病着了,对此,陛下连中秋宫宴都免了,说为太后吃斋念佛。
宫里不办大宴,京里的百姓也不敢过得太隆重,中秋当日,结彩红灯都比往日挂得少了,众官员宁可关门窝在家里听戏热闹,也不敢成群结队到外头肆意声张,免得惹来陛下嫌隙。穆荑在自己小院子里添了一张桌子、几把条椅,摆上文旦、月饼、酒水、坚果点心等,邀众仆人一起喝酒赏月便是过了。
因为十天后便是婚期,皇后娘娘把关极严,五天前便不许她与沈择青见面了,穆荑也不敢邀请沈择青过中秋,但她的小院子未必不热闹。
这两月来她给隔壁住户陈东家的酒楼做点心,与陈东家及酒楼里的掌柜、掌厨都十分熟识,中秋当夜,陈东家干脆携家带口,并邀请了掌柜、掌厨到穆荑院子中做客,顺带品尝品尝穆荑新研制的点心,预计中秋过后推陈出新。
小孩子撒欢一样在院子里乱跑,把穆荑小院子的穿堂回廊都绕了个遍,连花圃也不幸遭遇,刘婆子起初还心疼地护了一阵,被穆荑劝阻之后便也无所谓了。
陈东家携带了夫人、小姐过来,与穆荑坐在一处,他和掌柜、掌厨另坐一边,但隔得不是很远,相互说话也听得真切,几人把酒言欢,其乐融融,下人凑在老槐树下的石桌自成一桌,各自玩自己的,偶尔答主子的话,这个中秋之夜,过得十分热闹。
一直到深夜,才相互散去了。大颖的霄禁只是在坊城外,日暮坊门一关,坊间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何况今夜中秋不禁夜,陈东家与掌柜即便半夜散去也无人阻拦。
穆荑命丫鬟小厮收拾了院子的桌椅之后,也准备入睡了,她拿着陈东家夫人送给她的玉镯在烛光下把玩。
陈夫人听闻她将成婚,来院中做客之时顺带赠给她一只手镯,以表贺礼。玉是上好的蓝田玉,碧绿通透,盈润欲滴,几乎无杂质,可见是上上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