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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特普恭敬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您与塞索斯王子是嫡出,又是同母姐弟,所以您的继承权与他一样。而他现在年纪太小,您却已经十六岁了,所以您可以与他共同执政,我想,迈瑞拉王如果考虑下个继承人的话,那一定会先想到您。”“我,并不想要……”她轻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这不是您要不要的问题,这是神的旨意。”霍特普一下加重了语气,“说句很无礼的话,死去的萨伊斯王子确实很优秀,但他却缺少王者的气魄。而在这动乱的几个月里,您却显示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勇气。您可以看到,人民很信赖您。我甚至可以大胆地断定,您身上有君王的魅力。”“是吗……”赫拉迪蒂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霍特普再次恭敬地行礼:“如果这就是您的命运,那我就请您勇敢地面对它,因为这个王位不仅代表着无上的权力,也象【炫|书|网】征着耀眼的荣光。”
“权力与荣光……”赫拉迪蒂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轻轻重复着这句话。
女王吗?上下埃及的主人,这片光辉土地的拥有者,阿图姆神权的捍卫人。萨伊斯哥哥生前那么厌倦和逃避的东西,竟会阴差阳错落到她身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是否能成为一个好的君王?啊,现在怎么能想这些,父亲不是南征未回吗?可是,如果真的成为女王,那她应该怎么面对……
她将不安的视线移到远处的尼罗河,清凉晚风轻拂着她的衣裙,使它如洁白羽翼般在空中舒展,火红的晚霞将身上的珠宝也映照得通红。
过了许久,她终于回过头来,静静看着霍特普:“我现在不愿想这些,我只想祈祷父亲早日归来。”
“暂时停止前进!就地休息!”一声焦虑不安的喊声突然在返回底比斯的军队中响起,无数匹战马的缰绳一下被勒紧,发出划破长空的激烈嘶鸣。没过多久,帐篷便被匆忙扎好,惶恐的人影在营地四下走动。
“陛下……”哈门德斯将军小心翼翼地掀开门帘,忧虑重重地注视着帐篷里面色苍白的法老。
一名医生正在手忙脚乱地将法老身上的铠甲脱下。在这铠甲下,他的腹部包裹着层层亚麻布,已经发黑的血渍与新渗出的鲜红混杂在了一起。
“这伤口缝合得相当漂亮,你的包扎也很仔细。”迈瑞拉王强忍着痛楚,夸奖起医生的医术。“陛下,我冒死请求您!”那个医生跪在地上,发出了颤抖的声音,“请不要急着赶回底比斯,旅途的劳累会给这伤口带来更大不利!”
一抹孩子气的笑容出现在迈瑞拉王脸上,他望了医生一眼,淡然答道:“这时候正是尼罗河的泛滥季。昔日干枯的河谷已经充溢了生机勃勃的河水。你看,我们从坐船顺尼罗河而下,到昨天开始走陆路后,一路上都是多么顺利,不久后就能回到底比斯……”
听到这话后,医生猛然死死抱住他的脚,再次苦苦哀求:“作为医生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样太冒险了!从您受伤开始,您就一直忽视了这伤口的危 3ǔωω。cōm险!您几乎向所有人都隐瞒了它的严重性,您甚至服用了大量的镇痛剂,为的只是让士兵不会因您的伤势而失去对战争的信心与勇气!”“你是医生,只管治疗病人!我是法老,行程要由我决定!”他一下被医生的劝阻所激怒,叫人将他赶了出去。
“陛下,您真的要急着赶回去?”哈门德斯将军担忧地看着他。从库施出发已有半个月了,这些天来,他的伤势虽然越来越严重,却始终不肯延缓回底比斯的行程。
他抬头看了哈门德斯一眼,不禁苦涩一笑。其实医生说得没错,他也知道这伤势的严重,但他却不能听从医生的安排。最初受伤的时候,正是与库施交战最激烈的一刻。士兵如果知道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那他们的士气一定会一落千丈……后来,孟菲斯被亚述人和巴比伦人攻击,下埃及的军力严重不足,以至底比斯也岌岌可危。赫拉迪蒂,他的女儿向赫梯发出了求援信函,哈鲁瓦杜里王虽然答应了南攻巴比伦,可他也不能自私地留在库施养伤。借助赫梯的兵力只能阻挡巴比伦人的进攻,还有贪婪的亚述人,如果他们又勾结其它同党,那孟菲斯的遭遇会怎样?已经疲惫不堪的下埃及军队是否还能继续抵挡?
目前,他无法预料到事情不断的变幻发展。如今库施的局势即将稳定,阿蒙与拉军团随自己回去,普塔赫和塞特军团则留在库施继续平定叛乱,这是最稳妥,也是最好的办法。底比斯的人民、整个尼罗河两岸的人民、上下埃及的人民,都在热切期盼着自己的回去。如果他迟迟不归,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