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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耽搁不住,先行走了。”
又从怀里掏出一套精致的玉书签,上头是雕得极精巧的一溜儿四季花猫图,“五爷今早上立逼着玉匠取的,先头原是打量着分月再与七爷的,只五爷说,他不在,就都取来叫七爷开心开心。”
说罢,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叫自家五爷逼着自己夜半把玉匠家门擂得山响的源主,心道,果然看起来就是个不爱笑的,瞧那眉头都拧成甚样了!眼里头深幽幽的,竟是看不透情趣。这人接过书签怎么不说个明白话?
一时想来想起,不禁又偷看金小猫一眼。
这一眼,他倒是愣了。金小猫把唇抿得死紧,一双杏目微微湿润,那水光就如在黑瞳里头打着转儿似的,越发显得深潭生秋粼一般,叫人心头不觉笼着一层怜惜。
这家仆心头由不得就再软些,开口宽慰道:“七爷别急,五爷接了老太爷,前后也不需太久,左右便是过年的日子回来。”
金小猫垂首看着手中的玉书签,暗自叹了一口气,对那家仆道了声有劳,赏了五两银子打发了,这才叫六二把马车往回赶。
不意刚到城门处,竟是进不得了!
这城关前头等着验的,竟是一个杂耍班子,一色粗壮大汉,扎着武生巾,个个行动威武,此刻,竟是在关吏面前嚷起来了:“怎的不许进京!老子们有引子没银子又怎样!老子们原捏你个鸟官跟捏个蛋一般!敢跟老子们要孝敬!”
后头更是有人鼓噪:“这恶吏日日看人收孝敬银子,只把穷人的银子当他家的!也不敢招惹富户高门!合该叫人收拾!”
那起子壮汉越发得意,为首的更是一把把关吏拎了衣领扔到地上,再在胸口上踏了一只脚,呼呼哈哈笑道:“老子们最看不惯这鸟人!都跟着老子们进京吧!”
下头众人一阵欢呼,扛着家伙事拿着包袱,一哄而上挤进城了。
金小猫却是叫六二等了半个时辰,待这波人都走远了,才叫六二赶车进城。
六二一边慢悠悠赶着马车走积雪清干净的大道,一边皱眉问道:“七爷怎不随着那群人一道进?还要多花关银?”
金小猫捏捏手中玉书签,淡声开口:“此等热闹不能凑。银子事小,官司事大。”
六二吐了吐舌头,自家把马车往开合居赶:“七爷,咱家去,不去店里吧,昨夜都没睡好,六二只听见七爷喊了一夜梦话,叫也叫不醒,跟魇着一样,话里话外都是快走都是对不住……七爷,到底昨夜做了甚梦,六二起身几回,都见七爷流泪了呢!”
金小猫一怔,他自没想到会梦到哭了。他闭了闭眼,把声音放得稳稳的:“我也不知,想是梦见我娘亲了!”
六二侍候金小猫也算日久,哪能听不出强压的恍惚疑惑,他也知趣不在提及,只闷着头赶车。
却是在将将要往开合居那边拐的地界,六二忽然嘟囔了一句,又指给金小猫看:“仿佛瞧见大爷出门了!”
金小猫果然见着自家大哥一身江湖打扮,背上背着素日用的剑,匆匆地沿着巷口往外走,却是不以为然:“想是大哥有事。”
再进得巷子,忽然听到前头有个老女娘直着嗓子乱喊:“死人啦!”“死人了!”不一时,各家都有人出来看,又唤来巡街的衙役仵作,真真把个巷子堵了个实在。
金小猫眉头一蹙,他素来不爱打听这些热闹,便叫六二转头把马车先赶回方方食,自家却是小心翼翼沿着巷路往自家进。
不欲听却是正听个着。
只听有人开口:“展某识得这人,应当是那位胡班班。”
金小猫猛然抬头,心下甚是觉得不可思议,以胡昆仑的身手,寻常人也近不得身,怎地,就这般轻易死了?
又听那仵作开口道:“展大人,这人死得不久,连……身子都是热的,浑身只项上有伤口,似是一剑致命!”
金小猫不由往里看去,隔着重重人头,那鹤立鸡群的御猫展昭,蹙眉垂眸看着地上,唇角抿得几近一线。似感到有人看他,立刻又抬头看来,正正与金小猫对上。
展昭推开人群大步过来,伸手扶着金小猫,关切问道:“七官人怎的面色惨白?可是听见死人吓到了?”他自是没忘先头方方食天字三房的案子,金小猫亦是惊得面色苍白。
金小猫暗暗咽下一口腥甜,他自知不是吓得,而是心头忽然一疼,胸中似被火烧一般,燎得整个人的血都烧了起来,都想要从口中寻得出路。
金小猫哑声道:“劳烦展大人送小猫回家,小猫的毒,似乎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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