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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的话,懒懒地躺在车厢里看着顶板不动胡思乱想着什么。
前几年他还没离开山庄、鸠栖还在身边伺候的时候,每到夏天屋里都放了一个很大的盆,里面装满了冰块。有时候天气实在太热,冰块放不了多久就会化开,鸠栖一天要来回冰库多次,便是夜里也不得安歇。这活并非不能假手于他人,但是鸠栖喜欢为容修做这些事。
若非这样的细节,鸠栖和那些普通的侍卫也没什么两样的。容修薄情,且太过薄情,便是容潜也得不到他特意的关注。但他却喜欢注意鸠栖待他时的些微不同,现在这样的习惯延续到栖梧身上,似乎也同样的适用。
栖梧叫了容修一声后没得到回应,这和容修以往的作风不同,容修是那种就算无话可说也会随意应一声的人。栖梧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确定该用怎样的方式处理。他对容修太过小心,这种小心让他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略微迟疑了一下,栖梧带着试探性的语调开口:“少爷?”
容修扬手把吃完果肉留下的果核丢在一边,再次烦躁地翻了个身,轻声抱怨了一句:“吵。”
车厢外拉着车帘的手指猛地一紧,请罪的话溜到了嘴边去说不出口。栖梧看着自己的手指,许久才让它离开车帘重新拿起马鞭,没有再请示容修,自顾自地赶着车继续走,路过原本打算留宿的客栈也没有停下。
容修躺在马车里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个字的失言,见栖梧没有让他下车的意思也懒得麻烦,闭上眼睛继续练那个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武功。谁能想到,就这闭眼睁眼的功夫,他竟会损失一辆马车,并且整整三天没看到栖梧以外的人。
“少爷,少爷……您醒醒……”
容修睁开眼睛,迷成一条线看着那个很少打扰自己睡眠的人,明显露出迷茫的表情。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怎么了?栖梧的唇泯成一条线,屈膝直直地跪在地上,重重的一声撞击,却不说话。
他要怎么告诉容修,因为那个不经意的字,他半口气堵着鬼使神差地就把马车使进了荒野;他又要怎么告诉容修,山路上碰到了一群山贼,为了不惊扰到他睡眠,平日里跟着的影卫都去做了清理工作,而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就这么驾着车脱离影卫们的控制范围。
容修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周围,平时跟着后面的几个气息现在都感觉不到。他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男人,想了想开口:“你把那些人甩开以后,想做什么?难不成就打算一直跪在这里?”伸了个懒腰,容修倚在车壁上懒懒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都赶紧的,爹爹派来跟着我的影卫或许会因为一时疏忽把人跟丢,但断没有找不到的可能。我想,你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
栖梧跪在那里不说话,低着头,连表情都不给一个。
容修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干脆也不问了,他随意找了件被丢弃在马车角楼的衣服披在肩上,也不穿鞋就跳下马车。
“既然已经甩了那些尾巴就陪我走走吧,有些事情做的时候不需要理由,等做完了再去找那些事的意义也未必不可。”他从栖梧身边走过,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目标和目的,不过是想做便做了。不用太纠结,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并不少见,你也未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栖梧看着容修赤|裸的足踏在泥土地上,披着淡淡的月光踩着干叶树枝走出了两步,然后“嗷嗷”地叫唤了两声又马上窜上马车想要找鞋子,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疼,疼疼疼疼……”
还未来得及想,他已经站了起来抬起胳膊扶上了容修摇摇晃晃欲上马车的身子。
一切,都太过自然。
当然如果,我们是说如果,忽略容修内牛满面的内心世界,一切或许会更加自然。
容修:┭┮﹏┭┮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第十八章
对于风餐露宿,容修并没有足够的经验,唯一一次还是在上辈子和几个老同学一起爬山,因为下了雨大家所带的装备不足之能找个小山洞躲雨。那天雷雨交加,人和东西都被淋湿,手机没电无法求救,几个人又冷又饿只得躲在山洞里互相取暖,等着天晴。
可以说,这是容修上辈子少有的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无助、彷徨、恐惧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和那样的感受比起来,其他一切内心的痛苦和茫然都不过是想象出来自怨自艾的借口,简直微不足道。
那个时候想着,只要能活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有转机。退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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