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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根本不需要刻意培养。这是任何别的双打组合都无法复制和超越的。
他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舞台,一个无数日夜只为今朝的契机。他们有多期待和对方一起走向战场走上巅峰,这是很多人都无法想象的;为这个双打他们流了多少汗水掉了多少眼泪,也鲜少有人能真正体会。
时至今日,他们什么都不害怕。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样的白色战服在身,一样的鲜红国旗在胸,一样的坚眼神,一样的心潮澎湃。
云晖做手势,育材发球。无论是法国人还是瑞典人,没有人能适应他们的凌厉攻势和超凡默契。他们赢得非常快,没有想象中的苦战和纠结,干巴利落脆地一举拿下小组赛的两场球,强势挺进十六强。
梦想的船舶,才刚刚起航。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鹡鸰
☆、折翼
1:3。
当这个分数定格在比分牌时,龙云晖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白。身体还在条件反射地行动,木然地去和对方握手,木然地去和裁判握手,但是他其实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尹哲光很多年后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起这一天,仍然记忆犹新地说:“那时我同他握手,发觉他的手非常非常冰凉。照道理人在剧烈运动后身体是温暖的,然而龙的体温低得异于常人。我知道,他是太失望了,心一下就沉到谷底,手脚才会那样冰凉。”
龙云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那个采访区、走出赛场的。他走得极快,却仍然被不少媒体拉住。他其实直到此刻脑子还是一种懵然的状态,嘴巴机械地动着,也不知胡扯了些什么。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惊讶、质疑,甚至是愤怒和指责,这是他在奥运会单打赛场上的首秀,是他个人的第一场球,居然就这样没有了。他也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在电光火石间就发生的。他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像魔鬼一样追着他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凄厉嚎叫: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艾兴夏一直跟在云晖身后,然而云晖走得实在太快,他连喊都喊不住。一路一直走到后面换衣间,常年随国乒队采访的老记者严良已经等在那了,见他们一前一后地进来,连忙迎上来,刚刚准备开口安慰云晖两句,云晖却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耍开了小孩脾气:“干嘛又说我!干嘛都说我干嘛都怨我!谁都怪我!谁都说我不该输!那球不好打我为什么非得赢!别烦我别烦我!”
严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无奈苦笑。艾兴夏面沉如水,跟严良简单道了个歉便低声斥了云晖一句:“怎么跟人家严老师说话的?你输球还输出脾气来了?”到底还在外人面前给孩子留面子,艾兴夏没有多骂,只是按住云晖的肩膀,沉声道,“别忘了你还有双打,奥运会没有结束。自己好好想想。”
云晖甚至没有来得及掉一滴眼泪,没有时间去想那撕心裂肺的伤心,回到宾馆就要开始和育材一起看明天双打对手的技术录像。运动员生命里的每一天,都是伴随着失败的。人们所能看到的他们辉煌的那一刻,只是他们人生中最短促的部分,烟花一样转瞬即逝,剩余下来的大部分光阴,都只有如同灰烬残骸般冰冷的失败留给他们自己,在无尽的日夜里慢慢回味和掩埋。
云晖是一个不会把痛苦和悲伤挂在嘴上的人。所以后来那么多年,当媒体采访到他关于第一次奥运会的回忆时,他都鲜少谈到那段日子灰暗到极致的伤痛。有人觉得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对胜负尚未有那样强烈的执着;有人认为云晖生性粗疏,东北的男人顶天立地,心地宽阔,对痛苦的感觉本来就未如旁人般细腻。
只有他自己能明白,那种明明还站在人海里,明明身体还在不断向前奔跑,心里已经荒芜成一片废墟的感觉。没有人知道你的心都已经碎了,你还要用坚毅的眼神告诉他们,我能行,撑得下去!
娄育材什么都没对云晖说,没有安慰,没有同情,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心疼和悲伤。他只是在第一时间就拉着云晖谈双打的事,跟肖指导一起分析明天的对手,准备明天的比赛,一刻都不歇息下来。
他太明白,这种极致的痛苦,是不能用任何安慰关怀来化解的,一丝丝都不行。心气儿一垮,连双打也必然要丢,到那个时候云晖就真的完了。这口气只能顶住,死死顶住,顶到奥运会结束再发泄。
在人生这场赛道上,哪能不跌倒不流血。可即使是身上布满伤口,还是要全力奔跑,还是要疯狂冲刺。至于疼痛,那是到了终点以后的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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