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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吧!”近半个月,那些小贼像蝗虫一样横扫严府,他哪记得这许多?“你对紫弦弓派有印象吗?”
她点头。“紫弦弓派的少门主是我过世的未婚夫之一。”自从家变后,她曾经待过很多地方,紫弦弓派亦是其一。在那里,她是少门主花费钜金买回去的花魁、未来的少夫人,直到少门主意外坠马身亡,她自此离开了紫弦弓派。
陆无双说的药王门她也有待过,但在她的记忆里,那里只有一个白发、白胡、白眉……全身白茫茫的老头子,每天跟她说医理、解释各种药草的分别。
她不记得有陆无双说过的夺位之争,或者被驱赶、追杀那些事。
她本来就不曾在一个地方久待,毕竟,那些地方又不是家。
过客没有理由长居一处。
她一向将自己的身分理得清楚,但可惜,很多人搞不明白,这大概就是他们近来日日骚扰严府的原因。
只是,这还有一点说不通。
当初她离开并没有任何人挽留,为何现下大家又急著要她回去?
而且那些拚了命地要来捉人的家伙还老爱骂她忘恩负义,说她弃师门于不顾,寡廉鲜耻,早晚被雷劈。
她真想知道她究竟从那些人身上获得何种好处,让他们不辞劳苦日日相逼。
是什么金银珠宝吗?这些东西她是不多,但几年卖身下来,也算小有积蓄,她愿意全拿出来贴补众人,只是仍有不足的地方,就得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了。
她以为做到这种程度已算仁至义尽,偏他们要的不只金银珠宝。
他们有的要她的功夫、有的要她的脑袋、有的觊觎她的美貌、有的贪求她的琴艺……但天可怜见,他们要的那些东西里,十样里最少有七样她一点概念也没有。
功夫!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要谙武,就不会放任严公子被扁得像颗猪头了。
她真的没有“拿取”他们口中的任何珍宝。
她也郑重否认过了,就不知能有多少人相信。
“原来你说你曾有三名未婚夫是真的?”严公子续间。
“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话?”
他很用力、很用力地点了个头。
“我也会说真话的。”虽然她常常打诓语,一番话有真有假,让人脑袋发晕,不过她还没厉害到可以无中生有,所有的谎话都是根据现实来夸大或缩小的。
“比如你曾有三名未婚夫的事?”
“正确来说应该走四个。”
“全死了?”
“二死二伤。”
他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之精彩莫过于此。”所以他一直很快乐地跟她玩游戏,从她进严府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是一场戏。
她给他下巴豆、关卧房、两人一起饿肚子、烤锦鲤……一件件、一样样,有真也有假,可他不管真假,既然要玩就认真给它玩下去。
当然,她的态度也是让他决定要认真玩的原因。
戴祸水,一个活在戏文里头的女子。她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戏,角色迅速轮替,可以是名妓、是神医、是掌门……然后,她现在变成他的玩具。
在戏文替换中,她从未模糊过自己的角色。名妓不该谙武,因此即便面临生死关头,她仍静待时局转变,不妄自动手。
如今,她是个哑巴玩具,就算有人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怕也是一声都不会吭的!
他不知道她为何要将自己改变得如此彻底,但他也爱玩这番变化万千的游戏。
只要能从中得到乐趣,他不在乎真假。
她也笑了。“为求快乐,你倒是什么都不计较。”不管她是满口谎言也好、身世成谜也罢,只要她能为他带来欢乐,他都不在意。
“人生以快乐为目的。”他很得意。
“可倘若这欢乐将危及你的生命财产、权势富贵呢?”
“我只在乎这份欢乐能否长期持续下去。”
“不知道,你只能赌。”
“赌啊?”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这辈子我赌博还没输过。”
好自大的男人,但说也奇怪,她觉得可以信任他。
“你要跟我赌这一份长约吗?”他诱她。“你若赢了,严府供应你一生衣食无忧。”
这倒可以考虑。以她的身体,最该担心的正是粮食问题,倘若不是座活金山,早晚都会被她吃垮。
“一天八餐、日日变换,不限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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