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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苛布里耶为了埃尔弗的态度暗暗伤怀时,埃尔弗偏偏对苛布里耶越发介意起来。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苛布里耶只是知道自己与泰特勋爵的会面,至于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他必定无从得知。虽说如此,只要公爵有了萨克逊这条线索,很容易把所有人都一条线揪出来。苛布里耶一直都对自己强调着忠心,但是嘴上讲出来的忠心又有几分可靠?原本这世上绝对没有疑问的,只有安德雷卡对自己的爱,可是就算在当时,这份感情也因为掺进了太多事情而虚无缥缈,更不用说,就连安德雷卡本人也已经死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继续推移,埃尔弗一天一天地观察着公爵的态度,始终不曾发现一丝异样。从日常的事务来讲,公爵不但没有变得紧张忙碌,反而似乎越显轻松了。而伯爵普罗克特也没有对他做出过任何示意,只是日复一日地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讲下去。埃尔弗就一直在各种紧张焦虑中反复煎熬着,最初担心公爵发现自己参与的计划,渐渐的这重担心消解了,却又开始疑惑为什么还没有行动,想起公爵的脑袋被一刀砍掉的可能性,就又激动又急不可待。夏天很快就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埃尔弗几乎要开始疑心去往萨克逊的那一天只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了。
当然,泰特勋爵那一群实干者牺牲了一颗珍贵的棋子并不可能只是请埃尔弗去吃一顿茶点就完事,而是真正在行动。伊苏吕堡西部及南部一带二十六郡的富庶之地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联络准备的工作在无声无息地进行着,粮草器械士兵对他们来说并不那么困难,尤其今年是丰收之年。
在埃尔弗没办法看到的地方,米迦勒节的气氛显得很复杂。收成是丰富的,可是税赋也是比过往沉重许多的。在以公爵为精神领袖的势力横行的时期,人们不能不认为,多出的来税收全部用来支持异教徒的恐怖活动和那些新教堂的兴建了。收割季的喜悦里,也浸满了愤怒,同时也包含了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向往和斗志。
秋季的阳光最灿烂的时候,南部暗中聚集的军队突然举起了旗帜,联合起来向首都进发了。如果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这种安排本身就有其浮躁之处,因为王国的秋季并不长,寒冷的冬季到来之际,就是战斗必须告一段落之时。
对于埃尔弗来说,一切都来得极其突兀。前一天公爵还在自说自话地拉着他在庭苑里喝下午茶,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全亮,就有一队全副盔甲的士兵撞开了房门冲进了他的卧室。秋季的睡衣相当厚实,使埃尔弗在被从床上拽出来时不至于那么狼狈。巨大的响动自然惊醒了隔壁的苛布里耶,他只用了几秒钟时间,就从角落的小门冲了进来,身上也是只有睡衣。那真难以置信的场景,原本相当宽敞的房间,被手持武器的卫兵挤得满满的,没有一个人说话。苛布里耶面对这样的一群人,也是无话可说,跟埃尔弗一起,两个穿着睡衣的人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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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 160 章 。。。
埃尔弗的心在不停地向下坠落,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吵:“一切都完了,完了。”比起死,他更怕不体面的死,他不想穿着睡衣被拖到城堡门口,挨上没头没脑的几刀,变成屠宰场里的牲口一样的丑陋尸体。
他和苛布里耶被粗鲁地拖出了房间,但是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拖下楼,而是上了小楼梯,被推进了阁楼上的那间小房间里。小门随即被带上了,从外面上了锁。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埃尔弗啼笑皆非,期待已久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可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被关起来的人质而已,而无辜的苛布里耶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成了囚徒,只能感激公爵的这份体贴,赏给自己一个伴。而委屈的苛布里耶本人的感受如何,就无从得知了。总之他像平常那样安静,没有提问也没有抱怨。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小床,几个小衣柜就没剩下多少空间,椅子只有窗边的那一把。于是不论是椅子还是床,苛布里耶都没资格坐,只能一直站着。衣柜里并不是没有衣服,但也只有伊斯塔王后和里亚士王之前留下的几件睡袍而已。也许是外面的看守想到了这个问题,中午送饭的时候,也顺带拿来了一些衣服。埃尔弗很乐意得到这些衣服,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把自己包在被子里了。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又送来了一套铺盖,苛布里耶在地上铺好,可以睡下来了。水盆之类的东西,房间里本来就有,但是这么小的房间里洗澡就不用指望了,而埃尔弗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洗澡。
做为囚徒的第一天很平静的过去,埃尔弗盖上被子睡了。正要模模糊糊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