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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放纵了无数的灵魂。如果我还有一点见识,我都会想要在兄长的最后一刻,带给他真正的洗涤和感召。”
安德雷卡打断了他的话:“住嘴吧阁下,公理解的是非利弊早有定论,不需要你再跑到我父亲的灵前来大放厥词。伯爵普罗克特,你在场吗?”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正是伯爵普罗克特。连日来眼看着情形急转直下,他已经疲惫不堪,勉强打起精神直直地站着。
安德雷卡说:“伯爵阁下,父亲在世的时候,日常处理不到的事情都是由你来负责,我启程去往葛底斯堡的时候,更是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由你全权处理。现在,这里的布置也由你来处理了。”
伯爵普罗克特微微鞠了一躬,之后首先是对所谓的主教马多克斯做了个请的手势。主教马多克斯瞄了公爵一眼,公爵只是挑挑眉耸耸肩,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示,他只好灰溜溜地从神坛旁的侧门退了出去。伯爵普罗克特随即指挥人手开始布置。安德雷卡带着埃尔弗在父亲的遗体前做了几段祷告,就离开了教堂。
公爵的那帮附庸就像在一瞬间通通鸟兽散,公爵本人却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兄弟两个。埃尔弗是只要有他在场就会全身紧张,原以为跟着哥哥回内城堡他就会从线视里消失,哪知道他锲而不舍地一直跟着。埃尔弗一次又一次地转头看哥哥,安德雷卡却只说:“不用怕他。”
进了城堡大厅,男仆也上来为公爵拿外套和帽子,埃尔弗才明白,他竟然是大摇大摆地住在城堡里的。好在安德雷卡立刻领着埃尔弗去了早餐室,才算把公爵关在了门外,因为照例那间早餐室是只能由两位王子使用的。安德雷卡呆呆地坐着,不说话,埃尔弗也战战兢兢地待在他身边动也不敢动,不过总比跟公爵塞斯共处一室的好。
可惜过不到一小时,天就全黑了,海伦进来通知他们晚餐准备好了。埃尔弗走进餐厅,悲惨地发现公爵塞斯不知廉耻地要跟自己和哥哥一桌吃晚餐。
里亚士王新逝,上首的位置就空着,埃尔弗与安德雷卡像平常那样对面而坐,公爵正好坐在埃尔弗的旁边。
公爵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根据公理教的习惯,餐前有冗长的祈祷仪式。埃尔弗强做镇定,默默地跟哥哥一起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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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大餐桌的桌面比最黑暗的夜晚还要黑,也许在很多年前的某个年代,这张桌子曾经上过漆,可是年深日久,桌面上早就没有了油漆的光亮,只不过长期的摩擦,隐约泛着一点点几不可见的模糊光晕。埃尔弗才发现,自己从没留意到,这张桌子的木色黑到了这种程度。而用来盛菜的瓷餐盘是最朴素的正圆形,没有一丝花纹,白得刺眼。手里银刀叉都是最大号的,不但沉甸甸的压得手腕发酸,而且那种冰凉凉的触感几乎要渗透到骨髓里;哑光的长柄反射着冷调的光线,差不多可以在耳边刮擦出金属的噪声。
埃尔弗努力地看着盘子里的菜,稀里糊涂的一堆,说不上来是些什么东西的混合物。看着看着,不免走神,那桌面的黑色就好像凝成了无底的深渊想要吞噬他,于是他又不得不醒过神来,努力吃上一两口东西。父亲那张铁灰色的脸还在脑海中盘旋,旁边坐着的是个金发恶魔,而餐厅里蜡烛点得不够,显得阴森森的,他快要听到死神在自己背后踱步的声音。如果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哥哥坐在自己的正对面,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安全又温暖吧。可是现在连看哥哥都不敢,害怕内心的愧疚会将自己淹没。
安德雷卡终于讲话了:“埃尔弗,你要是吃不下东西就别再勉强了,今天我不逼你。”
埃尔弗的心太沉重,逃掉了面前的这盘菜,却连一点释然的感觉都没有。放下了刀叉,只觉得手上终于变轻了一些。而坐在埃尔弗身边的公爵,其实今天心情好得出奇,胃口自然也大开,这个时候刚吃到一半,也不恼,礼貌地跟着放下刀叉站起来。埃尔弗也不跟他搭话,抓着哥哥的手匆匆逃出了房间。
安德雷卡站在走廊上,说:“今晚上伯爵普罗克特会来我的书房,我可能会比平常晚一些睡。你先上去等着我吧,我处理完事情就来陪你。”
埃尔弗从芮格日回来的时候也是双手空空没带行李,先去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换上了崭新的被子枕头,床头上还搁着新衣服,外套衬衫睡衣应有尽有。
过不多会儿,露西亚敲门进来,看着他,眼睛都微微红了,说:“小埃尔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