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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权衡,反复盘算,李肃虽然因醉酒而有些头脑发晕,但还是很快就抓住核心,对他来说,如今最为要紧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手中的仅有的那么一点兵权。
如今他官拜光禄勋,从职司上来讲,官拜羽林中郎将的函谷关守将徐荣,官拜五官中郎将的虎牢关守将华雄,都是他的下属,并且这两位的归顺,他也的确是曾起到过不小的作用,可他却心底里很清楚,这两位,可并不会听他的号令。
徐荣已经很明显地倒向司徒王允,华雄的态度则要傲慢些,虽然没有倒向司徒王允,可要他这么傲慢的人听令于自己,李肃压根就没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虽然从虎贲中郎将升迁光禄勋,李肃从最初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后,就发现他的实际职权和地位,相比原来的虎贲中郎将,并没有提升多少,更别提太尉董卓仍旧当权的时候了。
士大夫们是靠不住的,身为武人,永远别想着得到这帮士大夫们的认可,除非像董公那样,用刀剑让他们根本就无法反抗!
这是李肃踱步多时后,得出的第二个结论。
如何保持手中仅有的一点兵权,他已有决断,准备明日一早,即在朝堂上辞任光禄勋一职,保留目前仍在手中的虎贲中郎将印绶,这样以退为进,可以争取些时机,静待转机的到来。
这个转机的时刻,如他所料不差,只怕要不了多久。
想通这些问题,李肃的心情甚佳,不顾夜深疲乏,唤来两名美人侍寝,极度欢娱之后,才左拥右抱,沉沉睡去。
洛阳城内,与李肃一样,在睡梦中都带着笑的,大有人在,而在距洛阳百里处的函谷关,守关大将羽林中郎将徐荣,却被亲兵一迭连声地叫嚷打断美梦,很是不悦地厉声喝道:“何事如此惊慌?!”
虽然心底里极度不悦,可他身为武人,反应敏捷,还是一骨碌爬起身来,披上外袍,拉开房门,豁然色变。
因为他听得很清楚,关前,喧闹声如潮如涛,间杂着隐隐的喊杀声,惨叫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荣这次是彻底大怒,言辞中的杀意,激得身周的亲兵都齐齐打了个哆嗦,前来禀报的亲兵更是双手发抖,颤声禀道:“报。。。报中郎将,白。。。白波军。。。兵卒哗变。。。”
“什么?!”
徐荣大惊失色,白波军郭太是昨天黄昏时分率军赶到的,他也的确是收到司徒王允的来信,提及白波军郭太是奉他所召,前往洛阳。可即使如此,他仍非常谨慎,如不是白波军郭太主动提出只带少量步卒入关歇息,他是肯定会将之挡在关外的。
“白波军入关不是只有一千士卒?”
徐荣怒喝追问,可他旋即意识到,此时不是追问此事的时候,最为关键的,其实是赶紧调兵,平息兵变,以免乱兵冲击到关门,当即厉声大喝:“速去召李蒙、王方,调派兵卒,随本将前去平乱!”
亲兵应声飞奔而去,徐荣连甲胄都来不及穿戴,直接一裹外袍,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长刀,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亲兵,纵马往喧闹声最盛处赶去。
刚刚驰出十来步,关墙上突然火光冲天而起,更有欢呼声轰然爆响,一下子就将原本的喧闹给掩盖住。
徐荣勒马急停,战马人立而起,嘶鸣不已。
他终于醒悟过来,这哪里是兵卒哗变,分明就是有蓄谋地兵变,目的当然就是要夺下函谷关。
蓦然之间,徐荣双目一寒,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号令声都犹如带着冰寒:“传我军令,大军紧急聚集,夺回关门!”
身周的亲兵大凛,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一听即明。
就在亲兵愣住的当口,徐荣已一催胯下战马,整个人如一支离弦利箭,直奔关门而去。
关门前已一片混乱,徐荣镇守函谷关,职责非同小可,可洛阳已无兵可派,能够将他手下的兵力补足到三千,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最终还有部分是新招募的新兵。
“还好只放了一千白波贼兵卒入关!”
徐荣在心里暗自庆幸,可当他率军赶到关口,看清关门前的混乱,一颗心不由直往下沉。
白波贼已列好阵势,严阵以待,关门处的厮杀已平息,关门开启的沉重咯吱声,犹如一声声催命的低喃,令徐荣面色发青。
他很想现在就去大杀四方,可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十多骑,都是他的亲兵,想要穿透身前的白波贼军阵,压根就不可能。
可要他就此旁观,静待麾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