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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货。又名“竹壳枕货”。从云南购入,每两一元五六角。烟味浓郁,但来源较小。广东省禁烟局每月搭配供应各区,有时三成上等烟土,搭七成中等烟土;有时四成上等烟土,搭六成中等烟土。
(三)金山装。又叫“锡条货”(其外型象牙膏,以薄锡泊包装)。由香港走私偷运而来,共两种包装:三钱三分装和一两装。每两十二三元,而且要用名贵的参水熬制。只有官僚、富商、地主吸食得起,一般烟民不敢问津。
(四)陈福记。有新、老陈福记之分,都用薄黄铜制成扁型盒,有一两装、二两装、三两装三种。两种陈福记烟土每两均四五元,销路很畅。两者区别是老陈福记包装盒上印有双狮商标,而新陈福记则无商标图案。
(五)波斯货,也叫波斯烟土。从波斯采购,每两五六角。在广东抛售,每两一元二三角。其烟味浓厚,价钱较低,一般穷人乐于吸食,有时供不应求。(参见吴雨等:《旧中国烟毒概述》,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一管窥豹。广东琼山县烟馆供应的烟土以中等货为主,上等、下等兼有,以备不同爱好、经济地位的烟民选择。全国其他地区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兹不赘述了。
总之,吸食大烟对于烟民,尤其是富裕的烟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满足烟瘾的简单行为,而注入了社会文化心理的因素。从讲究烧工、烟具、吸食方法来看,他们创造出的一系列名堂,无不反映了一种“雅化”的趋势和品好,如所谓“美女脱衣”、“风搅雪”、“龙虎斗”等。从烟具之镶金错玉,饰以珠宝以及富翁烟具之多之精美来看,吸烟已经成为可以赏玩的“雅事”,在吞吐之际,玩赏各种精美绝伦、高雅华贵的烟具,既满足了烟瘾,又显示了富贵,消磨了大量有闲的时间。当然不同的爱好、讲究,使吸食大烟行为本身变成了一面镜子,反射出社会的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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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毒风景线(1)(图)
自晚清鸦片大量传入中国以来,社会各个阶层,士农工商、三教九流,都有瘾君子,都有吸食者,清代的道光皇帝、大臣、太监、地方官员;民国的军阀、高官、买办、资本家也多有吸毒成瘾者。在一次国民党政府讨论禁烟问题的大会上,有人提议检查入会者是否有烟瘾——检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熬瘾”,让他们呆在会场一定时间,有瘾者必显丑态:呵欠连天、鼻涕、眼泪直流,浑身大汗淋漓——但是提议还是被否决。因为入会者中瘾君子太多,他们要抓紧时间制订出“禁烟章程”,争取早些回到公馆,抽吸大烟。
瘾民的众生相,通常瘾来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满足烟瘾后,精神松弛,倍觉闲适,“赛过活神仙”。当时有人编写了一则讽刺文章,用十二生肖来形容吸烟者的丑态:
烟瘾来时,性情烦躁异常,竖眉怒目,形同疯犬;走路拱肩缩颈,有气无力,好像老羊迈步;走进烟馆东张西望,好比老鼠;蹲着像猴子;躺倒像死猪;过足烟瘾,蹦蹦跳跳,犹如狡兔;回家时轻盈快步,形同蛇游,速如飞马;做起事来力大如牛;高谈阔论真有龙虎精神,声音嘹亮,可比公鸡。
对于这种情形,李盛芳在《李寿山与敦化烟馆》一文中也作了详尽的描述。李寿山是该文作者李盛芳的父亲,经营一家烟管所,即大烟馆。作者自小就出入其父亲经营的烟馆,对那里的吸食者有着深刻的印象。后来,他回忆这段经历,作了很详细的记述。他写道:
每天早饭后,即8点左右,烟鬼们陆续来了,先到营业室去拿自己的烟证(是一个小本,有点像医疗证那样),把一份烟钱拿出来交给营业员,由营业员记上烟证,收款后发给一份烟,大小能有8分长(不到一寸),比毛笔杆还细,用带花纹的粉色纸包着。拿到烟份后,进抽烟室找看灯的要灯具。在这种时候,他们一般的是不打招呼的,跟看灯的也不多说话,明显表现迫不及待,似乎如果和别人一打招呼,对方马上就要跟来抽几下似的(其实,烟民这种迫不及待,是因为瘾来了,急于吸食一口,而不是怕别人分享)。所以只要烟份、烟具拿到手,那就旁若无人,马上寻找自己理想的铺位,放下烟具,脱掉鞋子,头朝里躺下,先点上烟灯,再小心翼翼地扒开烟份上的粉色纸和里面一层腊纸,等都扒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条像膏药似的大烟,油黑锃亮,烟鬼们看见它比看他亲爹娘还要亲几倍,扒好后就美滋滋地一手拿起大烟枪,另一只手拿起烟扦,再把烟泡按放在烟斗上,对准烟灯,用烟扦扒拉着,吱吱地吸进这头一大口,而后再慢慢地吐出点烟来。这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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