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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之所,没有一头迟到。来自麦斯雷斯的人及村民都在等待。龙从龙道下来,祭司就开始奉献仪式,就是……峨团没有春日奉献吗?」
恬娜摇摇头。
「我就是害怕这事。奉献可能是活人祭,若年月不顺,就会以公主作为祭品,否则只需普通女孩。但多年来都没这么做了,我还小时,这种祭祀方式就停止——从父亲击溃别的王开始。那时起,我们只会祭祀一头母山羊及一头绵羊,让血滴到碗里,将脂肪丢入祭祀之火,召唤龙群。而龙群会爬上来,喝血、吃火。」公主暂时闭起眼睛,恬娜亦然。「然后它们回山上去,我们则返回麦斯雷斯。」
「龙约有多大?」
赛瑟菈奇双手比出约一呎远:「有些更大。」
「不会飞?也不会说话?」
「不会,它们的翅膀只是小肉瘤。它们发出某种嘶叫。动物不会说话。但龙是神圣的动物,是生命的象征,因火是生命,而龙吃火,还会吐火。也因它们会来参与春日奉献。即使没有人去,龙也会在那里聚集。我们去那里,是因为龙去那里。每次奉献开始前,祭司都会告诉我们这点。」
恬娜花了一段时间吸收。「在这里的龙,很大。巨大。」她说,「而且会飞。它们是动物,但会说话;是神圣的,也很危险。」
「嗯,」公主接道,「龙也许只是动物,但比那些该死的术士更像我们。」
公主随口吐出「该死的术士」一词,没有特别强调。恬娜记得孩提时就听过这词,意指「黑族」,即群岛王国的赫族。
「为什么?」
「因为龙会重生!像所有动物一样,像我们。」赛瑟菈奇以坦白的好奇看着恬娜,「我以为既然你是最神圣的陵墓地女祭司,你会比我更了解。」
「但峨团没有龙。」恬娜说,「我从未学习任何与龙有关的事物。朋友,请你告诉我。」
「我试试。这是冬天的故事,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说了应该无妨,反正这里一切都不对劲。」公主叹口气,「嗯,在一切之始,在最初,所有民族与动物都一样,我们都做同样的事。我们学会如何死亡、学会如何重生,也许转世为同一种族,或成为另一种族,这都没关系,因为人会再死、再生,早晚所有种类会轮过一遍。」
恬娜点点头。到此为止,这故事听来熟悉。
「但重生时最好的,是成为人或龙,因为这两者是神圣的。努力遵守诫律、不打破禁忌,便较可能再当回人,或至少能当龙,如果这里的龙会说话,又很大,那我可以明白为什么这是种奖励。变成我家乡那种龙,一直让人觉得没什么好期待。
「但这故事是有关该死的术士发现『夫都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它告诉某些人,如果同意永远不死,永远不重生,就可以学习如何使用术法。所以某些人选择如此,选择夫都南,带着夫都南往西边去,他们因此变黑了,住在这里。这里的人……是选择夫都南的人,活着,也施行该死的术法,但他们不能死,只有躯体会死,剩下的部分则留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永远无法重生。而且他们看起来像鸟,但不会飞。」
「的确。」恬娜悄声道。
「你在峨团没学过这些吗?」
「没有。」恬娜说。
恬娜正忆起楷魅之妇告诉欧吉安的故事:在时间之始,人龙同族,但龙选择野性及自由,人选择财富与力量。选择、分离,这是同一个故事吗?
但恬娜心中的影像是格得蹲在石屋中,头又小、又黑、又有喙……
「夫都南是不是那个环?他们一直在谈,说我要戴的环?」
恬娜试图将思绪自彩绘室及昨晚梦境抽离,回到赛瑟菈奇的问题。
「环?」
「厄尔萨比之环。」
「是厄瑞亚拜。不,那是和平之环,若你成为黎白南王的王后,你就能戴。若果真如此,你算是个幸运的女人。」
赛瑟菈奇的表情很奇特,非暗怒或讥讽,而是绝望,半带幽默、耐性,属于比她大几十岁的女人。「这一点也不好运,我亲爱的朋友恬娜。我必须嫁给他,所以我将消失。」
「为什么你嫁给黎白南就会消失?」
「如果我嫁给他,就必须把姓名给他。如果他说了我的名字,便能偷走我的灵魂,该死的术士都这样,所以他们藏起自己的名字。如果他偷走我的灵魂,我就无法死亡,必须永远没有躯体地活着,像不能飞的鸟儿,永远不能重生。」
「所以你隐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