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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斯坦福变成了布朗克斯区阴冷的地下室,在那里,我既是弗兰肯斯坦博士又是被他创造出来的受时间束缚的怪物。
在斯坦福几年后,我需要改变。由于我很容易被催眠,还曾为研究情感和认知的多样性拿到催眠师证,所以这次决定做被试,放松未来导向对我生活的束缚,尝试现在导向的好处。我觉得自己极端的未来导向束缚了我的创造力,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于是我鼓励一位同事对我进行催眠,当我进入深度催眠时,他给我做以下暗示:
·在你的头脑中,过去和未来都变得遥远、模糊和不重要;
·现在正在扩展;
·现在扩展到你的整个身心。
你将经历这种变化直到我说“现在结束”,然后你正常的时间感知就会恢复。
当提到萨尔瓦多·达利关于时间和记忆扭曲的油画时,我怀疑这样的语言暗示能否真的穿透我的心灵,改变我顽固的心理时钟。我耐心地等待,首先,我突然看到一个发光物体,我沉重的身体摆脱引力的控制从椅子上飞了起来。我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它的色彩十分鲜明、艳丽。香蕉船、甜牛奶和比萨饼在我脑海中舞动,我开始流口水。我感到非常高兴,大声地笑了出来。这种笑的释放引发了相反的情感,我为一个失去的朋友而泪流满面。所有这些情感匆匆而过,突然我想起奔跑,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闻到花香和新割的青草气息,我感到无比放松。
催眠结束,津巴多找到了原来的自己,他发现鲜花和青草并不是想象,气味是从窗外的花园飘过来的。在他一贯的未来导向的头脑中,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迷人的气味。同样,他也没注意过那幅画的鲜明色彩。这些感受只有当他的时间感知扩展时才出现。津巴多还发现学术界为了迎合冷静的理性而压抑正常的情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感觉真好!总之,他觉得自己又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对一切刺激都有回应。他想跑、想玩、想冒险,这种强烈的情绪使他觉得回到了童年的布朗克斯区。但无论孩童时还是成年后,他都没有经历过身体上的冒险,所以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奇怪。
事实证明奏效了。这种催眠诱导减轻了他过度的未来导向。那段时期,津巴多的想法和感受都有所不同。他重新采用现在导向,并发誓要在工作中融入更多的愉快感受。但是,津巴多怀疑自己作为实验研究者,得到的这种变化是否具有特殊性。催眠中发生的那些奇怪经历是普遍的吗?其他催眠者也会有这种体验吗?这种想法促使我们设计了一个实验,以研究这种时间观念的转变能否用量化的手法测量和复制。
解放被时间束缚的行为
斯坦福一些可被催眠的男女学生参加了这个实验。每个参与者都要完成三项任务,从而测试他们在语言使用、想法、情感及美感方面的变化。首先,他们就一张标准TAT(即主题统觉测验,是一个普通的心理测验)卡片上的模糊场景,编出一个故事来说明自己的感知和解释。然后,他们被分成四组。实验组进入快速而深度的催眠后接受录音命令:“让现在扩展开来,过去和未来都变得遥远和无关紧要。”该组是重点观察组。第一控制组也收到了这个命令,但不是让他们在催眠状态下接收的,而是要求他们想象催眠组被试会对此作出怎样的反应。第二控制组在不提及催眠的情况下接收到这个命令。第三控制组仅被告知思考他们的时间概念。
然后,参与者就另一张不同但有一定可比性的模糊场景卡片再编一个故事,并就这些故事中的动词运用以及涉及多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情节进行分析。在给他们播放摘自一个电影的幽默片段时,记录下参与者的情绪表现,比如微笑、大笑。最后,给参与者每人一块粘土,要求他们在限定时间内用它捏造出某些东西。完成这个任务后,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通过催眠扩展现在导向的那组人确实从日常的时间限制意识中解放出来,他们更加关注现在。他们改变了语言——语言反应思想,更多地是运用现在时态的单词,更多提到现在发生的事而非过去。他们比其他组的人笑的次数更多,也更开心。当其他组的人完成粘土模型并互相展示时,催眠组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他们还沉浸在玩粘土的乐趣中。当实验人员离开房间时,他的命令“实验结束,请离开”对催眠组的人也失去效力,他们继续各自的玩泥游戏。
实验人员在测试中发现,许多催眠组的人改变了笔迹,字体更大、更分散。一些人甚至改变了从左到右的书写顺序。同样,在写到对录音中幽默片段的感受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