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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大胡子,居然还人模狗样的!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嫌弃似的推开了对方,然后问道:“你来罗云干什么?”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问到正题,掀起半边被褥盖住自己,沈延生努力的让自己平心静气。赵宝栓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颌,十分随性的冒出几个字:“来找你。”
未等人做出反应,他忽然大兽似的从床上扑腾起来,隔着被褥扑到沈延生身上,居高临下的钳制了对方的动作:“小子,想没想我?”
沈延生双目圆睁,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又犯疯病了?”
赵宝栓嘴角一勾,没了满头满脸的胡子倒也显出几分风流,虽然这风流在沈少爷眼里并不构成姿色,不过也能把他从先前那个粗汉的类别里分出来,划入翩翩公子的行列。
俯首看着底下这位白白净净的,赵宝栓心里半明半昧,实在有些理不出头绪。因着那场狗血翻天的洞房花烛,他潜意识里是觉得自己要对对方负责。可怎么负责,沈延生又不是大闺女,既不需要他娶,又不稀罕名分,人自己心里头有想法脚底下有出路,实在不用对他有半分依附。
强留不能,他也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人走。正是这样两难的时候,他忽然心生狭促,两只手溜着边的钻进底下的被褥里,照着人屁股大腿一通胡抓乱摸。
沈延生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惊诧之余竟是慌乱之极的喘了两嗓子。因为人半躺着,所以那声音叠在喉咙里发不完全,加上点鼻音,听起来就跟发情一样。
赵宝栓一听,嘿嘿的嘲笑道:“怎么,春天到了你也要发骚?”
沈延生脸一红,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的小骚动,便有些不大高兴,他一个体面人,最忌讳这些事情被人拿来当玩笑讲。挣扎着坐起来,他伸出两只去推对方,而赵宝栓看他反应如此可爱,便忍不住要继续拿捏他。攥住伸来的两条胳膊,他整个人向前一扑直接拥过去,借着身体的重量把沈延生压回床面上。底下床垫子嘎吱嘎吱作响,荡荡漾漾的一瞬间,压得沈少爷几乎有些恍惚。
赵宝栓体格健壮,站着的时候像堵墙,一旦压下来更是沉甸甸的罩得他透不过气。憋红了一张脸,沈延生抽出拳头掷向对方,掷得毫无目的,也全无章法,只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拳头一个接着一个往外砸,所到之处也都是血肉之躯,可身上的人却岿然不动。
骤然出手,是赵宝栓掐住他两道腕子,硬拧着摁到脑袋边,看他把十个指头都攥成了硬邦邦的拳头。
不过拳头这种东西赵宝栓是不会怕的,他有的是力气,又何须对这种力气的产物有所避讳。沈延生闷声不响的瞪着他,他也一言不发的予以回敬,一场嘻嘻哈哈的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成了力量上的角逐。当然,他是胜利者。
俯身把副口鼻贴到人颈侧,他嗅到对方身上复杂的香味,像男人,又像女人。这并不稀奇,因为今天晚上,他就是在灯光闪烁的舞池里见的这位小少爷,当时,他正搂着个女人在跳舞。
鼻尖顶进颈窝,那一处的皮肤连着脉动,是火热而滚烫的,赵宝栓双眼微闭,心下忽然慢慢的涌起一股狠劲,这狠劲一点点的累积增长,最后对着沈延生,他压低了声音,呓语似的说道:“你跑不了。”
而底下受到威胁的对象此时正仰面朝天的望着头顶花纹交错的天花板,停止了挣扎,他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惧色。怕前怕后,他怕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几乎要限制住自己的行为与步调。这是他不喜欢的。
调整好呼吸,沈少爷毫不客气作出回应:“我后悔了。”
“嗯?”
“后悔没杀了你。”
赵宝栓默了默,仿佛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了什么好笑不过的段子,转过脸来目不转睛的盯住沈延生。
“还记得我说的话么?”
等到房间里熄了灯,这场暗波涌动的战争也拉开了帷幕。沈延生躺在床上,身上压着赵宝栓。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要在黑暗中鼻尖相抵气息相交。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赵宝栓的态度始终是笑嘻嘻的,充满了轻薄的意味,借着体格上的优势控制住对方,他也不真刀真枪的干,而是游戏似的隔着单薄的被褥不断地揉搓对方。一只手从腰摸到腿,再从腿摸到腰,摸得胡乱粗鲁毫无章法。
沈延生咬牙屏息的忍,忍到最后竟是憋出了一身热汗。心里恼得几乎要冒火,他卯足了劲从对方的桎梏里抽出一只手,因为房间里黑,加上他心里又急又慌,匆忙间胡乱的伸出手去,竟是一巴掌裹住了赵宝栓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