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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万塔镇呆不了多久,天黑之前一定要过白家岙。”
“不就是两个土匪么?至于怕成这样?我叔叔天天拿粮食养着你们,好枪好炮的装着,怎么唯独没把你们的胆子也揪出来练一练,几个土匪,怕成这样。”扭头在驴背上颠了颠,少年显得很不屑。仿佛那些言传的匪事不过是闲暇时拿来取乐讨闲的传奇故事,不足为惧。
“仇队长,你到底有没有见过白家岙那些人啊?”
仇报国说:“侄少爷,你这是看不起我呢?”
少年说:“你肯定是没见过,光听人说说就腿肚发软了吧。”说完,他咯咯咯的笑起来,仇报国心里起火,却不能对着小孩儿出。本来,要不是年前死了队长,这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坐,可谁想凳子都没坐热,就挨上了这么份棘手的苦差事。
眼下对着镇长家大侄子虞定尧,他有苦无处诉,起手甩了一马鞭,夹住马肚子往前冲出几步。
虞定尧的驴子慢,本来就紧赶慢赶,当下就被彻彻底底的丢到后面去。这位少爷习性顽皮,娇生惯养的又淘气,加上这趟是偷偷从镇里跑出来的,没了大人在身边约束便愈加的无法无天。整个保安队上上下下,全成了他任意差遣的下人,一个不如意就能跟你撂脸子。就拿他现在骑的驴驹子来说,也是从过路人那里硬抢来的。
仔细想想,其实保安队跟白家岙的土匪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有人养,人家靠自己。说到底,在这兵荒马乱的现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明辨的是非曲直。
仇报国仰头看路两边拔高的山崖,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马蹄声踢踢踏踏砸着一道的土路,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仇报国不是晋州本地人,只是几年前头脑发热从家里跑出来,混在了这罗云镇。跟他一样没头没脑的还有几个年轻学生,一个个都初生牛犊不怕虎,怀揣壮志的求报国,却又不肯花心思做学问。一知半解的学了半桶水,就敢出来瞎晃荡。
只不过仇报国运气好,赶巧混上了队长的职位。
说句实话,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谁没有一点想法抱负,谁不图着自己升官发财权高位重。不上不下的憋屈在这么个小小的罗云镇里,仇报国是过一天算一天,就是偶尔有什么冲动的苗头,也会被那几个到手就花的大钱冲的烟消云散。
此时骑着大马迎着山风,他心里隐隐的泛出许多骚动的苗头。
出门之前,有朋友请他去喝酒,一方面是给他送行保平安,另一方面则是暗示他这趟出去路途凶险。
究竟顺不顺不知道,不过这趟从出来就不是个好开头。离开罗云大半天,就有小的报来说在一辆马车上发现了镇长家的侄少爷——虞定尧。
当时仇报国正坐在一辆车上琢磨朋友的那番话,陡然得知自己队伍里多出一个拖油瓶,脸都青了。
镇长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过继而来的侄子,虽说名头上还是叔侄,可跟了他的姓,其实就是给他做儿子的。镇长疼这个准儿子,准儿子却不给他争气,不好好念书就知道玩,看吧,这次直接玩大发了。
仇报国想过要人送他回去,可小侄子不依,躺在山道当中又是哭又是闹,还说要他叔叔收拾他们这一拨人。百般无奈,又懒得麻烦,仇报国只有带着这位小少爷一起上路。
颠颠簸簸半个多月,虞定尧一直不安分,仇报国虽然不乐意,可慢慢的也琢磨出一点门道。
要说啊,这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好比虞定尧这颗烫手山芋。虽说不好抓,但关键时刻,兴许还能用他来保命——镇长不是爱这侄子么,那他就是块免死金牌。只要顺利的跑过白家堡这一关,管他丢不丢烟土,横竖不会一命呜呼。
扭头看看驴驹子上大呼小叫的小孩儿,仇报国忽然有种洋洋自得的欣喜。
路途凶险?出来混哪有什么路途是安稳坦荡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天送这枚小子过来,就是保我一路顺风的,可比两杯酒水稳当的多!
落雁岭上,王陆山端着副望远镜四处眺望,望着望着忽然诗性大发,然而咂了半天砸嘴,却连一句歌颂山河的诗词也吟不出来。摇摇头,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望远镜往随行的手里一塞,然后挺着颗圆乎乎的肚子,摸过单边腰上别着的枪袋子。
“万长河呢?”扭身往坡下去,随行的喽啰立即跟上来,往他手里递过条马鞭。
“大哥前两天去了万塔镇,还没回来呢。”
“万塔镇?他去万塔镇干嘛?”王陆山虽说只是落雁岭上师爷类的人物,但是对着自家老大却没有什么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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