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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把马二墩那混小子给我叫来!”
一会儿工夫,马二墩连滚带爬的从外头滚进了前厅,赵宝栓和刘炮一人一张椅子坐在那里,还有个白脸的男人,他不认识,半边屁股侧倚,也坐着。
点头哈腰的进屋,他看两位当家的面色不善,青嘘嘘的脑瓜子一垂,便自主自觉的赔起了笑脸。
“老,老大,您叫我?”
昨天晚上的事儿他和刘炮心里都有数,可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他溜须拍马样样在行,最会见风使舵这一套,但眼下这一出,他却怎么也摸不出门道。
赵宝栓不和他废话,出手把个红头盖当头掷过去,怒斥道:“昨天下山之前你怎么说的?”
马二墩揭下盖头,还以为自己吃酒误事的事情暴露了,战战兢兢的去看一旁的刘炮。这一看,正遇上刘炮挤眉弄眼的给他使眼色。于是他立马就低下头说:“要是没把那女学生给弄来,我就提脑袋见您……”
赵宝栓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那女学生呢!”
马二墩接口说:“女学生……女学生不是叫人给您抬到院子里去了么……我还特地让人把院子看紧了……这一夜工夫……您不是还……”
后半句让赵宝栓一巴掌响硬生生掐断在桌面上,马二墩脖颈一颤打了个哆嗦。
只见自家老大怒气冲冲的接着指向旁边的白脸男人,口里吼道:“这特么叫女学生?!”
桌子旁边坐着个瓷人似的沈延生,赵宝栓一声怒骂,他也不急也不躁,端起碗盖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十个指头干净修长,连脸蛋都是白白净净的。
马二墩知道,这白脸男人就是长得再漂亮,横竖他是个男人,跟他们老大要的媳妇儿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正看的目瞪口呆,又听赵宝栓说:“抢人之前你不会掀开盖头看看?”
这回,马二墩可有了借口。他满脸无奈的答道:“老大,我再怎么,再怎么也不能坏了规矩是不是,这新娘子的盖头,除了您,还有谁能揭?”
赵宝栓让他一堵,满腔怒火没了出路。是啊,要是半道让人揭过盖头,那还叫新娘子么!
这么一想,他也没辙。可平白无故的女学生变成了男学生,他还跟人睡了,这叫怎么一回事儿!
“老大,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咱们截错轿子了?”马二墩不怕死的小声问,边问边打量自家老大那一脸的络腮胡。
这时刘炮说话了:“大哥,你看这人都抢错了,要么就放这小子回去……反正留着也没用,要让兄弟们知道,还以为你……”还以为你不爱水道偏旱道。
他试试探探的没敢往下说,坐在旁边的赵宝栓也面露难色的抬头看了看沈延生。
“怎么着,要不你等天黑了自己回去?”
这个冒牌夫人肯定要还回去,可不能是在白天,白天人多眼杂,就算是个笑话,赵宝栓也想遮着点掩着点。总比光天化日的整个山头都知道他稀里糊涂抢了个男人回来睡觉来的好。
这么打算着,他就要吩咐刘炮去安排,可没想到沈延生会临时变卦。
接连喝了两口热茶,这位白净的小少爷强忍着屁股里的疼痛说:“我不走了。”
赵宝栓一听大惊失色:“怎么着,你不走是真要留下来给我当老婆?”
沈延生脸一红,满目怒色:“谁要跟你……”极度尴尬的动了动腿,他别过脸继续说:“走不动!”
刘炮在边上心领神会,干笑两声对自家老大说:“大哥,昨天那酒喝坏了。”
赵宝栓:“马二墩!还不给人找点药膏去!”
“哎!”憋着一肚子笑,马二墩应的比啥都快,飞眼瞭刘炮,他腿脚利索的窜出去。
前脚走,刘炮后脚也提屁股走人,光剩下赵宝栓和沈延生。
沈延生折腾一整晚,早上起来也没吃东西,到这时候就肚子饿,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跟人要东西吃,就听赵宝栓扭扭捏捏的问他:“……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延生张了嘴没出声,倒是肚子先叫起来,“咕噜咕噜”连续的响,最后才说:“馒头。”
赵宝栓:“啊?”
沈延生说:“我饿了,要吃馒头。”
赵宝栓默了默,蒙头出去。
转眼间,偌大的前厅光剩下沈延生一个。
他摸摸肚子仰仰头,屁股里火辣辣的痛激得他不敢动弹。不过痛归痛,好歹性命还在。
兴许,那姆妈给的肚兜还真有点避邪镇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