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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赞点头算是答应,却惹得杜恪辰一记眼刀飞来,吓得他缩了缩脖子,感觉阴风阵阵。他命人赶紧把简飒抬走,离开杜恪辰的视线范围之内,才是上上之策。
杜恪辰强行带走钱若水,让庞统把随行的官员集中到驿站的厅堂,指着她说:“你们认识她吗?”
沈和岂有不认识的道理,跪下行礼,“回王爷,这是您的侧妃钱氏。”
“好,认识就好。”杜恪辰在正中的圆几边坐下,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可另一只隐于袖中的手始终攥着钱若水,与她十指紧扣,“简大人意图带走本王的侧妃,此等大逆不道之徒,众位大人觉得应该姑息吗?”
简飒这一路到凉州,没有先到厉王府或是凉州州府宣旨,反倒是去了牧场找这位钱侧妃,他们之间的关系委实暧昧不明。出城时,他还以为杜恪辰有意为难,没想到简飒真的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他还如何为简飒开脱。
杜恪辰的态度,他方才在凉州郊外已经见识了,岂敢有忤逆之举。
沈和二话不说,俯地领罪,“简大人有失体统,枉负圣恩,还请王爷看在他身负皇命,饶他不死,留待回京后,臣等禀明圣上,圣上自会还王爷一个公道。”
“他在本王的地盘上,都敢掳走本王的女人,本王岂能轻饶。”杜恪辰用力绞住她的手,她忍痛,忿忿地瞪他,“人,本王扣下了,你等回京城不必隐瞒,据实相告便是。”
沈和犹豫,“这……王爷三思,简大人乃是钦差,皇命在身。”
杜恪辰眉眼微扬,放慢语调,一字字都像是剐在沈和沟壑丛生的老脸上,“沈大人的意思是,简大人奉皇命掳走本王的侧妃?”
沈和大骇,其他的大臣齐齐跪在地上拜倒,“请王爷恕罪。”
“这样吧,眼下天色尚早,几位大人还是赶紧启程吧,免得耽搁了行程。”杜恪辰啜了一口茶,抬眸看到管易的身影,“对了,管先生熟悉西北的地形,就由他领着各位大人离开吧。”
管易抬臂行礼,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
杜恪辰拂袖,拉着钱若水扬长而去。
简飒在阴暗的地牢里醒来,背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强撑起身,伤口如同撕裂般让他又重新跌回冷硬的地面,刺骨的冰冷钻入他的胸口,冰火两重天的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折磨。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这里?
佛儿又在哪里?
一系列的疑问困扰着他,可这里除了阴暗腐朽的气息,剩下的只有绝望的冰冷。
王赞奉命给简飒送吃的,为了不让他饿死在地牢,显然这不是杜恪辰的命令,他恨不得把简飒碎尸万段,才不会浪费食物。
他放下东西就走,简飒还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身影。
“我被王爷抓了是吗?”他的声音很虚弱。
王赞脚下微顿,“你掳走了侧妃,王爷会放走你才怪呢,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怎么可能,明明万无一失。”简飒想不通哪里出了错,“是不是管易?是不是管易?”
王赞迟疑着,“是侧妃看你受伤,于心不忍,才现身央求王爷。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受苦受难的就只有大人你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王爷宠爱侧妃,岂会让她受委屈。”
简飒听说钱若水是为了救他,心下大安,“她没事就好,她没事就好。”
王赞什么也说不出来,摇头叹气,不知该为简飒难过还是庆幸,兴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来凉州。
“我想见她。”简飒说。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王赞有些同情他,突然想起了叶迁,他也是因为钱若水而死,他是否后悔曾经遇见她,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而最终她还是留在王爷身边。也莫怪管易总想除掉钱若水,如今想来,也有他一定的道理。太多人因为她而死,且大多数人死得不明不白。
简飒会不会死,他并不关心,他是杜恪辰的侍卫,只要杜恪辰安然无恙,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走出地牢,空气豁然清新,隐约能闻到青草的气息,恒春院的花香四溢,通常到了这个季节杜恪辰很少在王府呆着。
可此时的他,却在与恒春院一墙之隔的横刀阁,把自己和钱若水关在了一处。
钱若水双手被捆在椅后,老老实实地坐着。
“收拾得很干净嘛”他说,“平日里都是随处乱扔,本王还得跟在你后面收拾。”
钱若水眨着澄澈的眸子,无辜地眨了眨,“要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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