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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而杜恪辰这个人则是属于她的。
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身份的无奈,他别无选择,而她亦是一样。
“还有,你能离夏辞西远点吗?”
突然,风声夹杂着几声轻咳咆哮而过,一个欠扁的声音马车的隔缝中传了进来,“王爷,夜深了,该睡了。”
是夏辞西。
杜恪辰忿忿然地钻出马车,脸拉得老长,“夏公子,你困了就去睡,管本王睡不睡呢”
“是这样的,启禀王爷。阿松说要与叶迁王赞轮值,去和他们挤一个营帐,就只剩夏某和王爷看来是要同床共枕了,你看今天的星星很美,月亮也很圆,应该是一个惬意的夜晚,我们不如早点安寝吧”
“本王要和佛儿挤。”
夏辞西哪容得了他拒绝,“王爷,这荒郊野外的,就你抱着美人,大家都是男人,你不觉得你有些不厚道吗?”
“又不是本王不让你带的。”杜恪辰才不要和他同宿一个营帐。
“可夏某这不是没带嘛。”夏辞西也是够坏了,就是不让杜恪辰粘着钱若水。他有一种深切的养大的闺女被坏人拐跑的感觉,心情微妙。
杜恪辰最后还是下了车,不是他想下来,而是被钱若水一脚踹下来的。原因是,他没有沐浴更衣。可是有谁沐浴了,有谁更衣了
厉王殿下表示,这不能怨他。
一夜无事,既无狼群来袭,也不见盗贼行凶。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啃着胡饼就着清水凑和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蹄雷动,扬沙滚滚。
王赞以耳贴地,神情肃穆,“十五个人。”
杜恪辰当即下令,“佛儿和夏菊上车不要出来,其他人不动,王赞和叶迁携兵刃,表情尽情放松。”
他们这次是微服,扮成商贾的样子到朔方城附近收购牲畜,王赞和叶迁是护卫,身上有兵器是正常的,可他和夏辞西就不能有这样的东西,引人怀疑。
夏辞西一身华贵的锦袍,一看就是商贾,而他平日都是以纨绔的形象出现,自然不会带兵刃这么血腥的东西。他撩袍往地上一坐,倚在树下打起瞌睡,横竖有杜恪辰在,用不着他出手。
来的是盗匪,全都以黑巾蒙面,身上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骚味。这在西北很常见,尤其是胡人身上。他们大量食肉,且大都信奉真主阿拉,只食牛羊肉,散发出来的体味也就更重了。
所以,杜恪辰断定他们是胡人,起码有一半以上来自塞外。因为他们身体高大魁梧,露出的眸子深邃,瞳仁颜色各异。
那些人一下马就朝方才他们煮水的地方走去,看到一个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锅,还特地拿起来嗅了嗅,朝带头的那人摇摇头,说了几句胡语。
为首那人没有蒙面,右眼扎了眼袋,高鼻深目,络腮胡子遮住大半的脸,臀粗腰圆,孔武有力。
他朝杜恪辰走了过来,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眯起眸子怔怔地看着他,眸光中似乎有杀气一闪而过,但很快随风而逝。
夏辞西蓦然开眸,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起身送过去,堆了一脸的笑意,说:“各位爷拿去买酒吃,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夏某从洛阳来,做点小营生,求各位好汉放行。”
他又上前两步,一把推开谄媚的夏辞西,目光紧锁住杜恪辰,抄着不甚清晰的汉语说道:“把吃的留下。”
杜恪辰朝叶迁使了个眼色,叶迁把随身的干粮全都拿了出来,捆起一包扔过去。
“还有,刀。”他指着叶迁的佩刀。
叶迁迟疑了片刻,不肯放手,那人扑过来要抢,叶迁不得不把刀扔过去,避免大动干戈。
那人试了试叶迁的刀,寒光打在他凶相毕露的脸上,狰狞可怖。突然,他一手抓住刀刃,用力往下一折,硬生生地把那把千锤百炼的刀折断了。
杜恪辰大骇。
那人把折断的刀一扔,拿了干粮便走,不再逗留。
沙尘漫天,不见了去路。
夏辞西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么大的阵仗竟然不要银子?他们是不是傻啊?”
杜恪辰目光森冷,“你才傻呢你那是银票,如何花得出去,就算能花,凉州城的商号一看是你夏家的银票,他们只能是束手就擒的份。他们要的是粮食,粮食可以裹腹,想必他们没有存粮了。”
夏辞西也敛了笑,神情严峻,“那他们为何只抢叶迁的刀?那刀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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