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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车来,蓝珊把他带入一条叫做平江府路的小街,自南往北行。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马上就到,乌衣巷。”
“乌衣巷?”宏成油然记起刘禹锡那首著名的《乌衣巷》,一时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吟了起来:“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走了几十米,到了一个巷口。向巷里望去,飞檐翘角,青瓦白墙,巷道弯弯,望到视野尽头也只是一二十米远。这便是乌衣巷了。
走入小巷,首先碰到的是一口古井。蓝珊告诉宏成它叫乌衣井。乌衣井静静地靠小巷一侧,一块大青石被打磨得光溜溜的,当中被凿出一个圆孔,就成了井的围栏。有井才有市,有市必有井,古井大概可以用乌衣巷昔日繁华的见证吧。两人探头往井里望去,见到的是两人的头影和湛蓝的天幕背景。两人不约而同地寻思:不知此井是否也照过当年王、谢的身影?
一条小巷只有五六十米长,沿巷至多也只有二三十间房子。当然最为著名的当是“王谢故居”了,“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格调,进门分东、西两个院落,古朴典雅,溢彩流光,东院叫来燕堂,可能是后人、甚至可能是今人根据刘禹锡的的诗句起的名;西院叫听筝堂,据说这是当年东晋孝武帝临幸谢宅,听谢安弹奏古筝之地,显然也是后人起的名。其实,从东吴、东晋直到今天近2000个春秋里,乌衣巷已几湮几兴,现存的几乎都是今人的仿古建筑。但人们还是愿意到这里,抚今追昔,触景生情,感慨人生。
走出王谢故居,不一会儿看到一个大大的方形门洞,上面镶嵌着一块青石匾,上书三个绿色的大字“乌衣巷”。蓝珊告诉宏成,实际上这里才是真正的乌衣巷巷口,他们则是从巷尾进入乌衣巷的。
这巷不过是五六十米长啊,全没有想象中侯门深似海的感觉。宏成感到意外。再要往前走,蓝珊拉住了他的衣袖:“别再往前了。往回走。”见他不解,她又补充道:“前面就是你刚才猛烈抨击过的秦淮河了!”
“噢,是这样。”宏成笑出声来,说:“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你带我不从巷口而从巷尾进来的原因吧!”
蓝珊笑笑,算是默认了。宏成连声说了几个“有意思”。
珊双手牵着宏成的左手,两人依偎着往回走去。
蓝珊仰着脸问:“你觉得这乌衣巷有意思吗?”
“有意思?”
“说来听听。”
“我在这里再次深深感受到了中国的风景是文化的风景,就像镇江的三座小山包号称甲东南一样。你看,这乌衣巷又窄又短,就建筑而言……”
“又是建筑!”
“我是学建筑的呀,没办法,三句不离本行。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蓝珊推搡了宏成一下:“谁说不爱听了?就不许人家插一句话了?”
“就建筑而言,它与许多江南城市的街巷没多少区别。但它却是中国城市中最短最有名的小巷。这是为什么?这难道就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以东晋宰相王导、谢安为代表的王、谢两大家族?数千年来,全国各地出名人的街巷多了,但像乌衣巷这样有名的却很少很少。它为什么成名?主因是中唐诗人刘禹锡的二十八个字。”
“你说的是他的《乌衣巷》诗?”
“对。这首诗是所有写南京乌衣巷的诗中最为精彩的,正是这二十八个字使乌衣巷成为中国名气最大也最短的小巷。”宏成问蓝珊:“你认为现在乌衣巷里价值最大的建筑物是什么?”
“当然是王、谢故居。”
“是的,但是它大得过刘禹锡的那二十八个字吗?故居没有了——事实上王谢的故居在刘禹锡写诗时早已不存——后人可以重建、仿建,但如果没有刘禹锡的那二十八个字呢?”
蓝珊接上:“那就没有今天的乌衣巷了。”
“这就是文化的价值。”
在长乐路南广场边坐上车时,宏成突然叫起来:“呀,我们忘记看朱雀桥了。”
蓝珊哈哈大笑道:“真正的朱雀桥不在乌衣巷,也不在乌衣巷附近,它在中华门瓮城外,现在叫镇淮桥。下次我带你去看。”
宏成微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什么?”
“桥的改名。”
“是啊,外地人有多少知道镇淮桥啊!”蓝珊又问:“你知道四象吗?”
“说说看。”
“ 四象在中国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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