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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还会颠屁股,辛辛苦苦抢这些东西,又是何苦来哉?
这么一想,就又觉得大明好像也没什么太大意思。但是,这余生漫漫,若是不去找一些既困难又惊险而且刺激的大事干上一干,岂不是更加没意思?说不得,也只好学一学唐僧师徒,一路打怪升级,见妖降妖,遇魔除魔,坑蒙拐骗,扯淡加忽悠,过一关是一关,就算折腾到某一天自己跟唐僧师徒一样上了西天,那也是值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早晚寻得霍小玉的家人,设法让她与她家人团聚便是。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大迷团和深不可测的大凶险,那位“红斑杀手”随时都会再找上门来,要了自己的小命。若是由着她和自己朝夕相处,搞不好便会连累这小妮子也跟着送命。再者,要找人垫背也得找个丰满成熟点的。这小妮子瘦不零丁,浑身就没几两肉,若是让她垫了棺材底儿,自己都会嫌硌得慌,又何必拉她陪葬呢?
霍小玉在杂货铺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也只是要了一把木梳和一面镜子而已。李三思瞧见这两样都是十分便宜的粗陋物事,知道她是想为自己省钱,却也懒得多说。他本来也想问为什么不买些胭脂水粉,但转念一想,这小妮子天生丽质,又有什么必要涂涂画画了?
于是,付帐出门。两人慢慢地往回走。霍小玉默默地低着头跟在李三思后面,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公子,你买我回来是给你当丫环伺候你的。可是,我吃你的,花你的钱,还反过要你照顾我,总是心中不安。可我从没伺候过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三思笑了,这小妮子想得可真不少,说道:“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伺候什么,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想玩就玩儿,别动不动拿剪刀戳我就谢天谢地了。嘿嘿,你生在家里有徐文长的画儿的富贵人家,后来就算是鸣玉院里那两三年,也是杂役和老妈子伺候你,又干过什么洗衣煮饭的粗活儿了?你生来是小姐,以后也是小姐的命。”
霍小玉却没心思和他说笑,也不想提自己的家世和鸣玉院里的事情。她想了想,咬了咬嘴唇,坚决地道:“公子,这样不行,我总是心中不安。不如你教我罢,我定然能够学得会。你把需要我做的事情一一罗列出来,写在纸上。我照着一样一样做就是。”
一看她这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当奴婢丫环的架势,李三思突然觉得既有点不舍,也有点不喜欢,点点头道:“好。你既然是不想欠着我的,那也正好。咱们就规规矩矩的立订一个合同,照章办事。你给我干活儿,我给你发工资,公平交易,谁也不用觉得心中不安。”
霍小玉的一李小脸儿立刻涨红,分辩道:“不是这个意思……”
李三思皱眉,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说道:“那又是什么意思了?女人家真是麻烦,就这么办罢!订合同,咱俩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以后寻着你家人了,或者你要嫁人,你就把这合同带去给你爹娘或者你丈夫看,当作你的清白凭证。省得他们以为你跟我住在一起就怎么样了,因为这个找你的茬儿。你不是把那些劳什子清白贞洁看得性命都重么?咱们撇清一些岂不正好?”
霍小玉被他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话说得既委屈又难过,又见他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再分辩,转过头,悄悄抹下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公子说得是,谢谢公子为我想得这样周全。”
李三思却没瞧见霍小玉的眼泪,听她这么说,便斜了她一眼,心中忽然对整个大明的姑娘都生出一些厌烦来。他越想越是觉得,这大明的姑娘也忒死板忒无趣,哪里像自己从前认识的姑娘,喝得酒,开得房,也不会时时刻刻念叨着什么清白。李三思心里不爽,脚下不知不觉步子就大了,留下霍小玉在后面紧紧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到家后,由李三思口授,霍小玉执笔,开始拟定一份雇佣合同。“合同”是什么意思,霍小玉也是懂的。早在唐宋年间,民间签定文书契约,其中一种常用的防伪法子便是将一李大纸对折,在折痕处写下“合同”二字,再沿折痕将纸撕开两半,再将条款内容一式两份,写在两李半截纸上。以后需要对照时,就看两截纸的撕裂处能否合得上。合得上,原先的“合同”二字就归于完整了。后世的“合同”一词,即是由此而来。
李三思订立合同的条款时,是依照着自已脑子里记得的劳动法规,将从报酬到工作范围,再到工伤医保的各项,都一条一条囊括在内。他本来还想将每周五天八小时工作制写进去,但转念一想,这年月,可没法儿分辨哪天是星期几。要是这样订立,以后就得自己费力劳神,跟计算大姨妈似的天天算着日子,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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