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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了功?”
“这话倒也不错。”慈禧太后点点头,“不过,既然京师有这么多人联名公禀,似乎也不便过拂民意。”
这话鹿传霖与王文韶都不曾听见,荣禄听见了却不愿与鹿传霖公然在御前争辩,所以这样答奏:“请皇太后、皇上问问瞿鸿矶,看他有什么献议。”
“那,”慈禧太后说道:“瞿鸿矶就说吧!”
瞿鸿矶当然识得荣禄的用意。心想,鹿传霖的气量狭,与他意见不同,必致忌恨,但荣禄却会心感。取舍之间,无所犹豫,自是支持荣禄。
“臣愚昧,”他不慌不忙地说:“窃以为事出非常,恩出格外,不可以常情衡量。圣明在上,李鸿章的功绩,全在皇太后、皇上洞鉴之中,是否逾格加恩,以示优异,使中外晓然于皇太后、皇上惓惓于老臣之至意,则非臣下所敢擅请。”
话虽如此,态度已很明白,是赞成李鸿章在京师建立专祠。慈禧太后便问:“皇帝是怎么个意思?”
“似乎可以许他。”皇帝仍然是极谨慎的回答:“不过,到底该怎么办,请皇太后作主。”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准吧!”
于是,在鹿传霖与王文韶茫然不辨所以之中,这一个折子有了着落。另外一个折子,也是奕劻代言,说英美两国公使送来一件照会,请求将张荫桓开复原官。
提到这件事,慈禧太后可就不高兴了。在她心目中,张荫桓是不折不扣的“帝党”,而且认为皇帝之想学洋人,主要的是出于张荫桓的教唆。所以这时候听荣禄请示,便冷冷地说道:“张荫桓开复不开复,与洋人什么相干?这种闲事不是管得没道理吗?”
“是!”荣禄答说:“只有委曲求全。”
“我不管这件事!”慈禧太后很快地说:“你们问皇上。”皇帝要避嫌疑,急忙说道:“张荫桓荒谬绝伦,罪有应得,不能开复。”
这一下成了僵局,荣禄很勉强答应一声:“是!”却抬眼望一望慈禧太后,有着乞求之意。
听皇帝那样说法,慈禧太后心里比较好过了些,同时也想到,京师的民情不可拂,英美两国公使的面子又何可不给。不过,话说得太硬了,一时改不过口来,只能先宕开一笔:“且搁着再说。”
“是!”这一次,荣禄答得很响亮。
等退出行宫,瞿鸿矶找个机会,悄悄问道:“中堂,这件事该怎么办?洋人性急,等他们来催问,就不合适了。”
“太后已经准了。”荣禄很有把握地,“你办个旨稿,准予加恩开复原官,明天一早送上去,看过就发。”
“是!”瞿鸿矶又问:“如何措辞?”
“越简单、越含糊越好。”荣禄想了一下又说:“不必谈张樵野的功过,把交情卖给英美公使。”
于是瞿鸿矶略想一想,振笔直书:“据奕劻奏:英美两国使臣,请将张荫桓开复等语,已故户部左侍郎张荫桓,着加恩开复原官,以昭睦谊。”
接着又写个奏片,更为简略,只说拟就上谕一件,恭候钦裁,连同旨稿一起用黄匣子装好,递入寝宫。第二天一早发下,奏片上朱批“知道了”,是认可了那道上谕。
这天驻跸顺德府治的邢台,是个大站,传旨多留一天,因为在邢台接驾的人很多,为了笼络起见,不能不破工夫召见抚慰。当然,召见袁世凯,决不止于抚慰笼络,别有一番指示。
这又是皇帝一件心头愤懑的事。慈禧太后很了解皇帝的心境,也略微有些不安,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皇帝会对袁世凯说几句很严厉、很不得体的话,将局面搞僵了。因此,存着戒心,避免对袁世凯有何优礼的词色。
这一来,召见远道入觐的封疆大吏,照例有的询问旅况的亲切之词,在袁世凯就听不到了。只听慈禧太后问道:“你是那一天接事的?”
“臣是皇太后万寿那一天在山东交卸,十月十一日起程,十六接印,十七在保定接的事。”
“直隶地方很要紧,又兼了北洋大臣,责任很重,你总知道?”
“是!臣蒙皇太后、皇上特加拔擢,恩出格外,日夜战战兢兢,唯恐不符报称。好得是,密迩九重,有事随时可以请训,谨守法度,当能稍减咎戾。”
“你能记住‘谨守法度’这句话,就是你的造化。”慈禧太后又说:“你接事快一个月了,直隶的情形,大概也很清楚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样整顿?”
“上年拳匪作乱,直隶受灾严重,这次摊派赔款,直隶的负担也不轻,民穷财尽,实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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