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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有意思加起来就使得雷米多激情荡漾起来。雷米多满脸开花,说,29不够老吗?
说着的同时抬头暗示对面的嫂子给他拿瓶矿泉水。嫂子从货架上取过一瓶,笑得很暧昧地帮他拧了盖,递到他手里,还善解人意地从旁边提过一张椅子塞到雷米多屁股底下。
雷米多坐下,喝一口水,只听李玉说,我也老了。
雷米多说,你多老?
李玉:24。
雷米多:不老。
李玉:你也不老。
雷米多说的是实话,他不是矫情。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是个不年轻的人了。而且,很奇怪的是,他从十三四岁开始就觉得自己比较老。这种心态不知怎么产生的,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心态多少抑制了他体内恋爱荷尔蒙的分泌,以至于到了29岁这个世纪末他还形单影只,当然,还有更多的原因有待进一步探讨。现在,一个24岁的女孩在他面前说自己老,这让他感到亲切。
雷米多说,听说你是唱越剧的?
李玉说,是啊!我现在正在乡下演出呢。刚才不好意思,我正在台上演,手机放在包里,没听见。
这么晚了还在演出?
是啊!剧团每年都有下乡演出的任务,我们是县级剧团嘛。基本上每个月都会下乡一次,说这是为使传统剧种流传下去的一个举措,同时也是为基层服务。说实话最欢迎我们演出的地方还就是这些乡下,观众反应最热烈。所以我很喜欢下乡演出的,很过瘾……
这姑娘说起自己的本行来头头是道一本正经的,雷米多提醒她,你刚才说你在演出,现在你要上台了吧?
演一个恶婆娘,现在她已经死掉了,不需要出场了。演出也快完了。
哈哈。
哎我问你,你多大官啊?你们部队不是讲什么连长啊营长啊团啊什么的,你是什么呀?
我是……雷米多想,这又是一个对军人来说是常识对地方老百姓来说却是个知识的问题,如果他跟李玉说他是个机关干事,干事么是不能用连长营长团长这些头衔去套的,和这些头衔是另外一种概念,那么他必得解释老半天。于是雷米多说,我,和你堂哥的级别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你也是一条杠三颗星。我堂哥穿军装回来神气极了,你们穿军装都那么神气吗?
不全是。你堂哥是帅哥,所以穿着帅。我穿着就很丑。
我堂嫂说你也是帅哥呢。
你堂嫂还说你是美女呢。你别误会!你的确挺好看,我看过你的照片。
雷米多不失时机地奉承一句,这是他的习惯,对于女孩子,说她漂亮让她开心总比说她丑让她生气有趣些。
李玉说,好看什么!我老了,都快嫁不出去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别有用心。但是雷米多不是不熟悉女孩子们的小伎俩,她们故意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引导你说出不该说的话,然后她们哈哈大笑,看你的窘态。雷米多不动声色地笑笑。
李玉的声音轻柔起来。听得出来演出已经结束了,旁边有别的人在吆喝李玉上车。李玉边走边说着:
其实我从小向往军营,现在还是很向往。开始我梦想当个女兵,穿上神气的军装。我都去体检了,体检也都通过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还是没当上。后来,我就希望自己能嫁给一个军人。顿了一下,她说,嘻!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雷米多听到李玉那里传来糟杂的人声,李玉一定已经上车,坐下。过了一会儿,嘈杂声渐小,手机信号忽强忽弱,看来车子已经开了。雷米多忽然想像力泛滥。雷米多开始想念家乡,清隽的山,澄碧的江水,划过田野的赤白的公路,汽车在公路上驶过……雷米多觉得这种感觉蛮好,至少比多年以来这些单调寡味的军旅生活有趣多了。
李玉说,怎么不说话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雷米多说,我在听你讲。
又讲了一些话,不知不觉竟讲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李玉那头,送戏下乡的大巴车已经开进县城,又来来回回开出剧团每个演员的住处。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李玉说,幸亏手机今天刚充过电,才可以聊这么久。并告诉雷米多说现在她已经到家了,此刻她正在包里翻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哪去了?找到了!是哪一把呢?不好意思,我一只手没办法找钥匙,走廊里灯坏了,看不清楚。我再给你打吧。
雷米多很容易就想像到李玉正站在黑暗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