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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叶臻在客厅里看报纸,处理公事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憾生给他泡了一杯自己特意买的新茶,时不时的还去给他续水,伺候的好好的。
快到正午的时候,太阳升到半空中,憾生给院子里晒得有些打蔫的花草浇水,叶权“咚咚”的从楼上跑下来朝着院子里的憾生撇着嘴说:“我饿了。”
憾生扭头看他,叶权的神情也跟她正浇着的花一样蔫头耷脑的,知道他今天的工作应该进行的不顺利,她随手扔下手里的水管,跑去把水龙头关上,回身对他说:“行,我马上做饭去,你给我打下手行不?”
叶权炒菜不行,但做事很有条理,切菜切的仔仔细细,也不会大手大脚的把厨房弄的很脏乱,憾生用他用的很顺手,叶权显然是心情不太好,情绪低落不出声的做着事情,憾生也由着他,不打扰他,门口忽然传来三声叩门声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对望在一起,叶权的眼神忽然灵动起来,里面晶光闪闪,憾生抬手按向他的肩膀阻止他跃跃欲跑出去的身形,开口道:“我去。”
老旧的老式木门,两扇对开的门板,中间甚至还带着门闩,随着“吱呀”一声,门外的大片阳光投射进来,门内门外的两个人隔着生与死,跨越了漫长的时间空间与一路艰难的历程终于再次正式的相见。
忽然投掷而下的阳光让憾生有片刻晕眩的感觉,门外的人熟悉的身材与面孔,她浑身蔓延着如山如水的沉静,血脉里翻滚着的那一点热血被厚厚的盖着翻不起波澜,她甚至不用刻意的伪装,淡淡的笑着及其平静的口气说:“你来了。”不是历经长久等待后的温婉的亲密,只是客气的问候,单纯的客气用语。
门外的佟夜辉把憾生身上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若真说起来他们在这世间怕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佟夜辉知道憾生曾经用在他身上,那份不管不顾的感情怕是已经被他挥霍完了,她见到他心里没有波澜,心如死水来形容她怕是最恰当的,这份认知让他的心里泛起巨大的失落感。
在炫目的日光下佟夜辉温和的笑着:“憾生,你好。”这次他依然是带着心机和算计来见憾生的,只是算计的目的不再相同,他这次是为了得到这个人,所以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的好好的。
憾生也是微笑着说:“你好,夜辉。要进来坐坐吗?”佟夜辉点点头,憾生转身领他进门。憾生转身的瞬间,佟夜辉转头眨掉眼里瞬间涌出的泪水,多少年没有听过憾生叫他夜辉了,他以为此生都没有在可能听见声音,恍然听见的那一瞬如心尖被微微的拨动,不是多疼痛,却酸涩委屈的让他忍不住落泪。
憾生走路的脚步轻微,宽大的T恤在她瘦弱的身体上飘荡,如此的虚幻,佟夜辉定定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不敢眨一下眼睛。
他们穿过回廊里的阴影走进客厅里,客厅里叶臻还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他们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一眼看见憾生身后的佟夜辉他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目光沉沉露出思索的表情。
憾生走到叶臻面前,这会她不笑了,看着叶臻认真的说:“大哥,我要用下客厅。”
叶臻皱眉盯着憾生,憾生目光平稳的回视他,片刻后叶臻似乎满意了,他的眉头忽然松开,“啪”的一声合上膝头的电脑,起身淡淡的道:“你们用吧,我上楼去。”叶臻径直走出客厅,与佟夜辉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没有投注在他身上半分。
憾生把佟夜辉让到刚才叶臻坐的位置招呼他坐,看着他坐下,憾生这才转身准备给他倒杯水,茶几上摆放着那套茶具,憾生也没费力的再找水杯,随意的往地上盘腿一坐,开了开关就开始烧水。
憾生埋头往茶碗里放着茶叶,随口淡淡的问道:“来厦门出差吗?还挺好的吧?”
“啊,来出差的,也,还挺好。”佟夜辉后面回答的艰难。
他们谁也不提一年前的纠葛,如老朋友叙旧,憾生觉得她对着这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憾生,我没有结婚。”佟夜辉忽然说。
憾生往茶碗里冲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哦。”她也只是这样应了一声,其实她都已经忘记了佟夜辉曾经跟她说过他要结婚的事情了,她的心情没由来的比任何时候都沉静,把第一遍的洗茶水仔细的滤干净,再一次冲泡上开水,闷了一会再把第二遍的茶水倒进小茶杯里,慢慢的推到佟夜辉面前:“喝吧,热天喝热茶其实解渴。”憾生心里明白她已经不再求着面前的人什么了,所以她的心情再也没有患得患失的起伏了。
佟夜辉默默的喝了一口茶,问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