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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也无法让他这么听话。忽然间一股灵光点醒了他,就像黑夜里不知名的角落一个闪光,猛地唤醒了他的记忆,老卢头……五六十岁!本镇人!踏破铁鞋无觅处!
“老卢头呢?”
“刚走。”
李澳中立刻冲了出去,前门冷冷清清,脚下的神农镇棋盘似的呈现在眼前,依着微微起伏的地势绵延而去。镇里的声响隐隐传来。李澳中骑上摩托车冲下山坡,在神农镇的大街小巷转了三四圈,无尽的面孔在身边掠过,售假摊贩的叫卖充斥了双耳,只是这衰朽不堪的老头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彻彻底底。李澳中掉头驶向香城大酒店,问冯世贵,没见。有一个员工说,十分钟前老卢头从后门溜进了库房大院,提了一包衣物出来。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他在哪儿住?”
“库房大院。”
李澳中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塌陷。以前李澳中丝毫没有意识到那本笔记在他心中竟然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等到它的谜底来而又去,他才明白,它的分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目前从事的职业。它代表了一个让人心碎的惨剧和一段历史的空白,也许这段空白里有着他仍然不懂得去期望的一切。
从香城酒店出来,李澳中又搜索了一遍全镇的每一家银行,老卢头没在本镇存钱。他按照李澳中的吩咐,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地方养老了。
5
回到派出所,于渤海已经等了李澳中半小时了,正在跟小马吵吵嚷嚷说是要走。小马没理会他,他嚷了半天也没能走出一步。
“李所长,你可终于来了。等得俺心都焦了。长这么大,除了俺爹快死的时候等他咽气,俺可从来没这么辛苦等过一个人。”这于渤海四十多岁,长的又黑又壮,满脸络腮胡子,眼睛精明灵活,脸上偏要露出一种子憨厚相,“李所长,来跟烟,万宝路,可不是咱这镇子产的。”
李澳中厌恶地推开他的手臂,老卢头一去,带走了李澳中全盘的期望,整个心里失重般无力,眼前的这类人和这类事提不起丝毫兴趣。于渤海谦恭地跟在李澳中身后进了办公室:“李所长,你叫俺来为了啥事?”
“你心里清楚。”李澳中冷冷的盯着他。于渤海张大了嘴:“李所长,我可没干啥违法乱纪的勾当呀!老天爷在上……”
“哦呵,”李澳中气了个半死,“你居然连制假售假违不违法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觉着你干这行国家还应该明令保护大力扶持呀?”
“呃……呃?”于渤海神情尴尬,“俺不是没想到这头上么!听这意思……李所长是想抄俺的厂子?”他挑衅地望着李澳中。
李澳中冷漠的问:“怎么,抄不得?”
“抄得!抄得!”于渤海嘿嘿直笑,“谁不知道俺于渤海是软蛋,最容易捏,你李所长想捏俺,还不跟捏一只蚂蚁。”
“于渤海!”李澳中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谁让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仗着谁的势力我清楚,我李澳中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别以为我人在神农镇就得按神农镇的规矩办事。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今天就走不出这个派出所!连于富贵都护不住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于渤海的脸色乌沉沉的一言不出,眼珠子灵活地转着。李澳中笑了:“我承认你于渤海是个人物,不过比起这十几年栽到我手里的杀人越货的凶犯,你还嫩了一点。”于渤海委屈地一摊手:“俺知道你李所长厉害,可你总得让俺明白今儿个到底为了啥事吧!”
李澳中点点头:“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看看这个。”说着把老卢头的笔录掷了过去。于渤海刚翻开一页就大叫了起来:“诬陷!诬陷!这是纯粹的诬陷!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卢宗佑!”
“卢宗佑人称老卢头,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李澳中提醒了一句。
“老卢头俺也不认识。”于渤海断然否认,“他一定是受了冯世贵的指使。”
“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和冯世贵的关系!”李澳中厉声质问,“别给我来套江湖把戏!再看看这个。”又掷给他几张照片,“这是在被盗现场的地上提取的。当时天黑,你们搬开面粉袋时怎么不想想地上会有面粉!对于我这个刑事警察来说,脚印就跟指纹一样可靠。上面这张是你的吧?你看你鞋底外侧脚后跟磨得样子,还带着外八字!”
于渤海嘿嘿笑了起来,一扫方才恭谦的神态,屁股重重陷到沙发上,还跷起了二郎腿:“佩服!俺知道你李澳中是个人物,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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