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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醒她,可我害怕亨利先生会到爵士那里去告状,还是把小姐叫醒了。马车走啊走啊,我再也没有看到小镇,连村庄也没有了。后来,马车进了一扇大门,里面是一个一眼看不到边的大庄园,到处是一堆堆乱石头,一片片野草地,一棵棵老得已褪了皮的老橡树,还有一条小河,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北方的庄园。
马车在庄园里又走了两英里多路,这才看到一座大屋子。屋子的两边种满了树。树干都快贴着墙了,风一吹过,枝条都蹭到墙上,有些枝条断了,有些树枝就挂在那里,看上去好像没人打理似的。只有屋前那块地方看上去干净一点,那里有一条很宽的、弯弯的马车道,上面没有一根杂草。屋子很宽,墙上有好多窗子,可窗前没有树,也没有草地。那屋子真是很荒凉,可要比我想的大。屋后有座山,好像是座荒山。我接着在屋子的左面看到有个老式花园,不很大。屋子西边黑乎乎的树丛里好像有一扇门,听说是特意为那个老弗尼瓦尔小姐开的,可那扇门好像全被树枝挡住了,不知道人是怎么进出的。还有,我在那里没有看到一朵花,听说那地方种花好像大多是种不活的。
我们进了屋子的大门,到了大厅里,我想我们大概要迷路了——屋子真是很大很大,人在里面觉得空荡荡的——那些大吊灯高高地挂在你头上,好像全是铜的。这样的大吊灯,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好看。大厅的一头有个大壁炉,大得比我们村子里的屋子还大,旁边有一大堆柴,还有一群狗守着。大壁炉旁边有个老式的大沙发。大厅的另一头,就是你进门的左边——西边——有一架管风琴靠墙放着,那管风琴大得差不多把整个一堵墙都挡住了。
就是在这一头,在管风琴边上,有一扇门。大厅的那一头呢,那大壁炉的两边都有门,是通往东边屋子的。我虽说在那屋子里住了蛮长时间,后来一次也没进过那两扇门,所以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没法告诉你们。
已经是黄昏了,大厅里还没点灯,黑乎乎、阴森森的。好在我们在大厅里没待多久,那个为我们开大门的老仆人来了,他向亨利先生鞠了一躬,就领着我们进了管风琴旁边上的那扇门。我们穿过几个小一些的厅堂和几条过道后,到了西边的画室门口,那个老仆人说,老弗尼瓦尔小姐就在里面。可怜的罗萨蒙德小姐这时紧紧抱住我,好像很害怕。那一定是这地方吓着她了,我要她别怕,可我自己也好不了多少。那间画室里面倒是挺漂亮的,有许多一看就很值钱的家具和摆设,还烧着暖烘烘的炉火。老弗尼瓦尔小姐看上去很老,我猜她快八十了——到底有多老,其实我也说不准。她又高又瘦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像是用针刻上去的。她眼神很好,我猜这大概是她的耳朵聋得一塌糊涂,眼神自然就好了。老弗尼瓦尔小姐坐在那里,正在一块大画布上织画,坐在她旁边的是她的贴身女仆,年纪和老弗尼瓦尔小姐差不多,叫斯达克夫人。她年轻时就开始服侍老弗尼瓦尔小姐了,所以说她是小姐的女仆,不如说她是小姐的女伴。她的样子冷冰冰,老阴沉着脸,好像从来没有爱过谁,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什么人。我想她除了老弗尼瓦尔小姐对谁都是满不在乎的,就是对待老弗尼瓦尔小姐,因为她耳朵不好使,她也是把她当做小孩一样哄着的。亨利先生把弗尼瓦尔爵士的话捎到后,行了个礼就走了——连可怜的罗萨蒙德小姐向他伸出手,他都没吻一下,更不用说我了——他就这样把我们丢在那儿了,让那两个老女人戴着眼镜上上下下打量我们。
等我听到她们打铃叫那个领我们进来的老仆人带我们去自己的房间时,我才松了口气。我们走出那个画室,进了一个客厅,出了那个客厅,又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那房间好像是办公用的,一边摆满了书橱,一边是窗户和书桌——房间里有一座很大的楼梯,我们就上了那座楼梯,到了我们自己的房间。听那个老仆人说,我们的房间下面就是厨房,我听了也不觉得什么,我倒是担心我们在这么大的屋子里会不会迷路。我们住的房间是个育儿室,是很久以前这里的少爷和小姐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壁炉里生着火,房间里暖洋洋的,茶炊架上烧着茶,桌上还有茶具。卧室在里面,有一张小床,是给罗萨蒙德小姐睡的,我的床就紧挨着那张小床。那老仆人叫詹姆斯,他把他老婆朵洛西也喊上楼来了,说欢迎我们。他俩都很好,很热心的,罗萨蒙德小姐和我不一会儿就觉得很自在了,等到茶烧好后,罗萨蒙德小姐都已经坐在朵洛西膝上,和她叽叽喳喳地说话了。后来,我得知朵洛西也是从威斯特摩兰郡来的,我俩就更加要好了。他们夫妻俩可是我碰到的最好的好人。老詹姆斯差不多一辈子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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