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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尚,我来到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跟陈良成叫不叫我来没有关系。有一些事情,我只能回去再跟你解释。”
跟陈良成叫不叫你来都没有关系?这句解释怎么听出了一种“韩尚其实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陈良成所以你不要多心”这种感觉?是你的回答太奇怪还是我想太多?那我别想了,扯开话题。
“郑延,其实我不只是奇怪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也奇怪为什么我会被陈良成列在名额中。这是不是跟你回去再跟我解释的事有关?”
郑延没有再回答了,只是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东西。好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我习惯了这种局面,我知趣地没有再多问下去,自己乖乖跑去打开电脑玩儿了起来。
三个人吃过沉默的晚饭后又各自回去。我回来继续玩着电脑,尽量把郑延当做空气无视掉。实践证明在有可以供我娱乐的设备存在而且又不被约束的时候,即便是呆在郑延身边我的时间也可以过得异常的快。
很快就到了半夜十二点,我回头看了看,才发现郑延也没有睡觉,而是盯着他自己手机看,似乎是发现我在看他,郑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想到郑延会抬头看我,心里一惊过后才结结巴巴说了声“晚安”,之后便赶紧关上电脑跑进被窝了。
关了灯,两个人背对着,隔了不算远的距离,感觉到自己还可以听见郑延的呼吸声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从双脚踏进这个房间那时候开始,在郑延身边的压抑感,已经转变为了这种紧张感,而且,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紧张郑延半夜突然醒来吃掉自己?紧张郑延半夜突然把我赶出去?完全不知道啊…有关郑延的事。
迷迷糊糊伴着郑延轻微的呼吸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自己突然被很大的声响,叫骂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声…那个女人嘶哑的哭声慢慢被在脑袋里被放大,不安、痛苦、无助、恐惧…我开始听到脑袋里有个声音不断重复道:“这里离西藏很近,离韩平义也很近啊”…女人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我看到一片殷红开始在眼前漫开…我开始不安起来,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后背冷汗不断渗出来,脸上开始一片冰冷在传来,脑袋,开始痛了起来…
“够了!”
回忆,又是回忆…所以说我才不愿意记起来啊…
整个人快要完全失控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抚着我的头轻声说着“韩尚,没事的”…这个声音,让我安心的感觉太熟悉…
整个世界已经要崩塌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迫使我反身过来抱住郑延。看到我稍微镇静了下来,郑延把抚着我的头的手收回来,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这种紧紧被抱住的感觉,突然让我安心了下来,我把头缩到郑延的脖颈,毫无意识地开始轻声说起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会是我的家?为什么韩平义会是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
十五岁生日那天,一直忙于工作的韩平义突然提出要带我去西藏玩。说实话,那可能是我长到十五岁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不仅因为我在西藏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星空,也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韩平义相处这么久。
之前对于“父亲”这个词的概念一直是模糊的。正常的家庭的孩子一般放学回到家都能和父母一起吃着饭聊着天,但是我不能。我的记忆里,大概都只有我妈。关于家里花销的事,虽然我妈是个体工商户,但是我们生活的一切的来源却都出自这个几乎从未谋面的父亲。
韩平义一年之中我最多只能看到他七天。我不知道不在家的时候他都在做什么,也从来不知道他真正做的什么工作。每次学校需要填表调查家庭情况的时候,我妈都只告诉我韩平义填待业就好。但每次这种时候都免不了会和妈怄个气,既然是待业,那为什么平常我从来都不能见到他。
十七岁我认识了哈喇子,一个带着点地痞流氓味道的同桌。有些人一见面就是自来熟,哈喇子和我就属于这一类。一次带着哈喇子去家里玩的时候,韩平义突然出现在家里。
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关于韩平义的事,就算是哈喇子也没有。不是不想说,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对于冠着“父亲”一名的韩平义,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一直都在逃避的回忆在我和哈喇子刚进家门的时候这样开始了。
我妈瘫坐在地上哭喊着,韩平义背对着我妈叉着腰在抽烟。碎瓷片、碎玻璃…地上躺满了破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