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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啜泣,“嫒晗,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萧焕被绳子捆绑着跪在地上。
耶律嫒晗帮他解绑的手却是一抖,她恐慌的声音幽幽浅浅,“你,你是说我们,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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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声萧疏,营帐内玉炉焚着烟薰幽香萦绕,微弱的烛光在珠帘内摇曳不止,罗纱大床上的刘承训合目安静地躺着。
四周的士兵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剑刺的不算深,只是碰巧扎在旧伤处,将军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修养。”军医将注意事宜逐一告诉白夜。
白夜望着沉沉睡去的刘承训,他的手中扔攥着那只翠绿的耳坠,额头滴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前额的发丝,褪去血色的唇一张一翕,白夜慌俯身去听刘承训的话,他如梦魇缠身般呓呓地念出两个字:“尤裳,尤裳……”
他的声音浅得似乎听不清,白夜叹了口气转身走出营帐,数十年征战中,每夜睡梦里刘承训都会喊着尤裳二字惊醒,该是怎样的女子,竟令他近十年的痴迷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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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印尤裳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桌上的匕首,铜镜中依稀出现他漆黑凌然的双眸,夜色的芦苇荡中萤火飞舞,她的利剑猛地扎进了他的左肩,鲜血顷刻汩汩地涌出,他闷哼了一声竟毫不还手,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犹如万年不变的等待。
当时夜色太黑,她瞧不清他的五官,只是隐约觉得他似乎……
“尤裳?”帐外传来耶律乌金的喊声。
印尤裳一晃神将匕首塞进抽屉内,铜镜中只有她那张消瘦苍白的脸颊。
“耶律乌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印尤裳紧跟上耶律乌金的步子。
草长莺飞的山坡上,几只蝴蝶振翅于星星点点的花丛间,走在前面的耶律乌金忽然停住脚步,“尤裳,我有话跟你说!”
印尤裳没料到耶律乌金会止步不前,一不留神竟猛然撞在他的胸膛前,他精硬的骨骼撞得她生疼,他如所有契丹人一样,高得只得令印尤裳抬头望向他,“什么话要跑这么远?”
耶律乌金低头望着她娇小的脸庞,一步步靠近她的身体,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顺着清风拂过他的鼻翼耳际,直撩拨得人欲罢不能,“尤裳,这十年来我们都相依相伴,直到前几日在湖边我以为你被汉军掳走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心急如焚,我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时我才明白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昨天母妃说她准备在部落内为我选妻,我告诉她,我耶律乌金今生今世除了尤裳,绝不……”
“别说了!”印尤裳忽然打断耶律乌金的话。
耶律乌金一怔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尤裳,难道你不愿意?”
五年之内我定会找到你!
想到他的承诺,印尤裳微微迟疑了下,抬起坚定的眸子望向耶律乌金,“我、不、愿、意!”
“为什么?”耶律乌金发狂地抓住她瘦小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索取答案。
风中夹杂着泥土新番的芳草味,她冷漠地盯着耶律乌金,正欲开口之时耶律乌金却猛地将她按倒在草丛中,“嘘,是汉军!”
耶律乌金同印尤裳趴在草丛内,他的手紧紧覆在她水润的唇上,山坡下竟是一行汉军缓缓向部落的方向前进,绿色的杂草间印尤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低起伏的山坡间回荡着队伍整齐的马蹄声,军队最前方的刘承训身着银色铠甲骑于骏马之上,距离隔得不远,只要几步她就能奔向他,但他却毫无察觉地踏马而去。
经过她所躲藏的草丛前时,刘承训忽然停了下来,他伸手捂住疼痛不已的左肩,伤口仿佛被一刀刀凌迟着,剜肉般疼得难以喘息,他微微蹙起一对浓眉,用力按在剑伤处,似乎只有这样的痛苦才能证明她真实的存在过。
刘承训的额前渗出一丝丝汗水,他回头望向她躲藏的草丛方向,天空中强烈的白光不停地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轮廓,他的眉目清晰棱角分明,眉间如同吹散的一点春皱隐隐夹带光泽流动,漆黑的双眸闪出千种琉璃的光芒,仿佛在同她遥遥对视着。
她就这样隔着草丛睁大眼睛望着他,近在咫尺,却远若天涯。
十年未见,是他吗?
许久他的视线又转移到别的方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壤,“将军,有埋伏?”白夜见刘承训止步不前,慌上前询问。
刘承训没说话,只是转过头驾马继续前进,草丛中的耶律乌金只觉掌心下她的唇在不住地翼翼颤动着,眼见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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