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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见新郎的名字,孟廷怔住,一是有点意会不过来。
“啊,新郎竟和你同名同姓哩。”她说,像只呆头鹅。
他却以为她又发挥了她的高度幽默感,和他开玩笑。
“对不起,廷廷。我……”满面歉然,他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你不会恨我吧?”
“恨你?怎么会呢?”孟廷仿佛头上挨了一记闷棍,两眼冒着金星。“结婚是喜事,你干嘛哭丧着脸?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马上从善如流,如释重负,笑得喜气洋洋。
“我就知道你能谅解,廷廷。你一向最能体谅人。一定要来观礼呀。”
“一定,一定。”
他走后,她才看到日期是今天。
看,能不气吗?今天虽然是周末,她还得上半天班,剩下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哪里来得及置新装?
喜筵在凯悦大饭店,新娘是大企业家的千金,那排场有多盛大,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她要如何装扮才不会输了人又输阵?
比什么呢?她一个月的薪水,搞不好千金小姐买套套装就报销了。
稍后,在敦化南路一家欧洲进口服饰名品店中,看着架上一套纯麻套装标价牌,孟廷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差多了。她的月薪,只够买套装的两只袖子。
哗,麻比丝还贵哪!
这就是所谓的“新潮”!
想想从前,麻料是乡下穷人穿的,粗衣麻衫布裙嘛。现代人仿古也仿得太凶了,会给古人笑得死去活来。
孟廷真的笑得蹲在地上。
“小姐,喜欢吗?要不要试穿?”
店员问得客气礼貌,眼神却是另一种表情:你买得起吗?
恍惚间,孟廷仿佛面对的是千金小姐,趾高气昂的对她掀眉毛。
“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了,你想要回去吗?出个价吧,比我高,你就带走他。”
不晓得那负心汉是否有待价而沽的高傲?
赌气也罢,发疯也罢,难得使用的信用卡,一刷刷掉了她三个月的薪水。孟廷一点也不心疼,她感到十分痛快。
挥霍的感觉原来这么过瘾。
店员笑盈盈的直送客送到店门外。
雨停了,孟廷抬起头,扬眉,吐气。
服饰店正对面一家旅行社,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大海报,鲜艳的大字跳进她眼中——
夏威夷、巴黎,蜜月套装行
笑话,谁规定度蜜月才能去夏威夷或巴黎?
金少安疾步走出手术室,逃命似的。
还是不够快。开了三个多小时的刀,便盯了他三个多小时的眼睛,紧紧追上他。
“少安,你想躲到哪去?”
幽怨的声调,曾经十分吸引他,这时却使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没想到她今天会给安排到手术室当他的助手。
少安不得不回头,脚下可半点没有减速。
“我没躲你,芳华,我有要事待办。”
芳华一步也不放松,小跑步跟住他。
“你最近一见到我就有要事待办,以前再怎么忙,为了和我在一起,你总会抽出时间。”
“That was that,now is now。”
英文有时就有它的妙处。像这时候,若应上一句“彼一时,此一时也”,或“今非昔比”,便显得太冷、太没有人情味。
芳华脸色一变。“那你答应买给我的戒指……”
“你误会了,我还不想结婚。”
她冷笑。“一枚戒指,我就妾身下嫁了吗?你也把我看得太廉价了。”
少安吁一口气。尽管她提到的戒指不便宜,两克拉的钻戒还镶蓝宝石哪!但对少安而言,当然是九牛一毛。而同时,他忍不住的有点失望和好笑。
她纠缠不歇,原来是为了一枚戒指。
芳华补上一句,“我不过是提醒你,说话要算话。”
“我不会食言,不过最近真的太忙了,我一天要开几个刀,你可以去看我的Schedule。”
他也许常对女人白话连篇,这个倒不是谎言。最近一个月,指名要金少安医生执刀的病人特多。
“改天,等我比较空的时候,好吧?”
芳华暂时满意了。
“我等你的电话啊。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是早班哦。”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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