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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他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耳,仍是盯着他腿上的盼儿,神情不经意地流泄出一丝懊恼。
没留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他继续谈论着宝贝女儿。“其实,学做生意有什么不好?就像她娘一样地聪慧,我相当以你们为傲呢。嗯,对了,一直都忘了问你,盼儿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我得先想想要送她些什么好。”他指的是捡到盼儿的日子。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需要我帮忙。”她低道,口气有些闷,这对父女的感情融洽得很,看来一点都不需要她担心。
陆君遥终于听出她的不是滋味。“你──吃味了?”
她一震。“才、才没有!”她干么要吃女儿的醋?笑、笑话,女儿又不能跟她抢丈夫,她只是、只是──
陆君遥笑叹。“别计较,女儿可是很崇拜你的,我在她心中永远排在你后头。”
“……”无言。
有些懊恼自己一整日不受控制的心绪,做任何事总会不期然想起,曾经靠在那怀抱的温暖,甚至是在来时,心房鼓动着连她都不晓得的期待……
瞪着被女儿占去的那个位置,闷道:“我要回去了!”
“等等,芽儿。”怕惊醒女儿,动作小心翼翼,将她移到枕榻上,这才起身走向她。
“夜里风凉,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呢?”顺手拎来一件衣袍裹覆住她。她看起来好娇小,微湿的长发散落肩背,沐浴过后浅浅的幽香在鼻翼间泛开,撩动他的心神。
没收回的手,顺势抚上娇容。这张素净的脸,不论何时见到,总是不施脂粉,简单绾上代表已婚妇女的发髻,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装饰。
她为身旁每一个人都计量到了,独独没费心为自己计量什么,她所拥有的,实在少之又少。这样的发现教他心房微微揪疼。
取出怀中的碧簪,三两下利落将长发盘起,别上簪子。
“这──”她好惊讶,下意识在发间摸索。
“别取下,很好看。”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浅浅吻了记,她瞬间胀红了脸。
真、真的吗?在他眼中,她是好看的吗?
“谢,谢谢。”结结巴巴,道了谢。
强势?大权独揽?工于心计?那些人真该来看看,此刻的她,和他们口中形容的那个人,有多大差距。
虽然她脸上除了淡淡的失措,并没表现出更多情绪,但他就是知道,她很开心。
这样的女子啊……小小的示好,就能令她心满意足,然后为你付出所有,舍生忘死,真傻。他终于懂得,福伯那番话的涵义。
掌心贴上娇容,这一刻,他没太多想法、只想给她更多的真心、更多的温情──
“你──”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她愕然,失声。
“嘘,感受我。”感受他,也让他感受她。
倾身,攫取柔唇上的温暖,同时──
“爹……”细细的叫唤,惊醒两人,他退开,她转身,假装很忙地研究门上的雕饰纹路。
盼儿并没醒,只是梦呓了声,翻身又继续睡。
“咳、咳咳!我、我回房去了……”
她脸红、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的无措模样,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没等到他应允,双脚却还定定站在原地,没敢随意离开。
伸手为她拉拢了披风,系上绳结,柔声道:“好。”
他今晚,暂时没勇气接续美事了。
不晓得在慌什么,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推开门,又让门板给绊了下,差点跌了个颠仆,亏得他眼捷手快,伸臂往纤腰一勾,稳住她。
“当心些。”
也没敢再看他一眼,埋头匆匆而去。
红杏出墙,不安于室?呵,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了。
目送她仓促离开的背影,沈潜黑眸,泛开一缕浅浅的温柔。
第五章
要说退休,其实也不尽然正确。更早的那几年,孟心芽还太嫩,许多要交涉的事务都是由福伯出面,而她在一旁见习,否则年纪轻轻的她,怕不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后来,福伯认为她磨练得够了,手腕够圆融,便放她独当一面,而他则是退居幕后辅助,也能多些时间逗逗孩子。
孟心芽在外头忙,陆君遥在家里头可也没闲着呢。除了忙着收服小鬼头的心,也忙着看帐、决策,除了福伯,没人清楚大权早已移交,真正裁决大小事务的掌理人是他。
他的理由是:“如果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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