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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身边众人,急着几步,抢上前去。
众人都是褚遂良邀来看他那盘子地,事先只是闻褚遂良说出自己的妙计赚了卢鸿,却不曾亲见这盘子。此次看到工匠抬出这盘子来,才明白褚遂良所说地大盘子居然大到了这等程度,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却看褚遂良。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前去。林雷工匠连忙将盘子正面转过来,请褚大人欣赏。褚遂良只一眼,立时便呆在了当场。众人奇怪,连忙上前一看,更是同声大笑。
只见盘上右角,三笔两笔勾出几座远山,背面几抹深云压盖,却是一片雪景;那左下一只小船,一个渔翁正在垂钓。身后几笔勾出江面岸边,其他四方却是一片白茫茫。一笔未加,寒江之上与远岸滩边,全是白雪。
整个盘子,加起来怕也用不了十几笔。但卢鸿笔下功夫,确实了得,虽然笔迹寥寥,但一派大雪冰寒、地老天荒的场景,却栩栩如生一般。
左上角题了一首五言小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下边题着“范阳卢九画并题”,并一方红色小印。
褚遂良哑口无言,脸色通红,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佩服。若说这盘子没画满。但那其中留白之处,明明画得全是雪景;若说画满了。全画也没几笔。身边众人既惊于卢鸿心思之巧、手段之高,又见褚遂良有苦说不出,被卢鸿摆了一道地尴尬表情,笑声越来越大。
李治笑得肚子都疼了,半天才停了笑声道:“庶子这画果然是妙,所谓看似疏可走马,其实密不透风。这天地之间,白雪漫塞,果然是画得再满没有了。”
闫立本倒是一直比较严肃,正容道:“卢大人此举虽有玩笑之意,但笔下风情,却胜似千言万语。前时看卢大人题画,曾有敢云少少许,胜人多多许之语。褚大人莫因此轻忽此盘,以立本所见,即以境界而言,此盘中画与诗,只怕都是庶子少见精品呢。”
众人这才收住笑容,细细品味盘中诗与画。这一细思,果然见诗与画相配,虽然空灵数笔,但有说不尽的想象空间,令人再三品味,回味无穷。
褚遂良长叹一声,也道:“卢鸿这小子,便是能为人所不能。硬是将这实与虚玩弄得如此轻松,更以诗情,拓展画境,令人无话可说。哎,罢了,能得此盘,虽然是游戏之作,却真真是天成佳品。说来还是我占了个大便宜,遂良也只得说个服字了。”
事后,褚遂良果然将这大盘子,设在客厅最正之中摆放,至其家中的客人,多有见之者。过不几天,这件大盘子被多家报纸刊登,更对其上卢鸿天成般的画技及诗作大加赞赏。有评论者言卢鸿此作,可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堪称以少胜多,以空胜实,绝为自古山水未有之境界。
唐时山水,均为全景山水样式。近处树木山林,水流石转。再上坡道桥梁,山居人家,再远处山崖流水,群峰远近,总之要如真景一般,前后远近,件件交待得清清楚楚。
直到南宋时候,如马远、夏圭,始作小景,空阔辽远,写山的一角,水之半边,故有“马一角”、“夏半边”之称。此时卢鸿借此盘将这类小景画法现于世人眼前,登时令人眼前一亮,自然那赞美之声,纷至沓来。
“真没想到,偷懒也能偷出道理来。”终南府上几位女史研究完面前一堆报纸后,都有些好笑。红袖更是偷偷嘀咕了出来。
卢鸿在一边不以为然,手中展着一卷古籍道:“这叫实者则之,虚则实之,暗合兵法,隐藏至理…反正里边道理深了去了。不懂不要乱说呵。”
郑柔在一边忍着笑道:“夫君说来总是有理的。不过画了那么几笔,就换了块极品田黄来,只怕褚大人难免要心疼呢。”
卢鸿长叹一声道:“有什么办法,不这样哪里应付得过来。你夫君我天天为了这笔墨债,那是疲于奔命,夙兴夜寐…”说着看了看三女脸上明写着不信两字,咳了一声道:“主要是耗费心力,唉,殚精竭虑呀!”
说着把手中的书卷一扬道:“前几天圣上喜欢我那牡丹盘,想再弄几件玩,又听褚遂良说道我用东西换的事,居然说不可破了规矩,命太子送了几卷古籍过来,换了我两套东西去了。这次褚大人的盘子事一传出,圣上又知道了,命人送了两本书来作润笔,居然要我画个丈二匹的长卷…”“啊?”小翠和红袖都大为担心。那丈二匹地长卷,便如其名,长有一丈二,可要画到猴年马月去。便如前一个一般画雪景,这么长也不能全是雪地吧?
郑柔也微微担心地道:“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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