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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阿喜,我们下去吧!”
“喔,小姐。”阿喜呆愣愣地跟上,不懂小姐为何刚刚还看得痴迷,现在又说要走了。
一整天下来,无垢走遍了整个行宫,也细心记下了每个重点。她并不是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不受拘束,真的可以自由。她知道自己被严密地监看着,只要她有不寻常的举动,讯息就会被报到阎罗焰那儿去。今天下午她试过了,她才靠近马厩,观察着马厩里的马匹,他就推开马厩的门走进来——
“我以为你应该好长一段时间不敢骑马了。”阎罗焰双手环胸斜倚着柱子说,他身上穿的是套黑底绣边的衣裳,跟早上在校场穿的衣服又不一样,肯定是回房换过衣服了。
“从哪里跌倒就该从那里爬起,你不觉得我应该早点再骑马,以免以后都不敢骑了吗?”她抚摸着一匹马儿的鬃毛,挑衅地望着他。“我听说北国的马既耐操又漂亮,你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呢?”
“现在不行,等你的伤全好了,我带你跑。”他简短地说。
“我会骑马,不要你带我。”她挺起肩膀。
“会骑马?如果趴在马背上就叫做会骑马,那你那天会摔下马,大概就是想体验看看被马踩死的滋味,或许是我误会你了吧!”他的眉讽刺地挑了下。
想起自己那天摔下马,差点魂断马蹄的过程,她不禁微微白了脸。“如果不是你紧追不舍,我才不会摔下来。”
“喔,那是我错了。我应该挥挥手,跟你道声再见,顺便祝你一路顺风喽?”他好笑地望着她懊恼的神色。
“你——”她跺了跺脚,绕过他走出马厩。
反正他现在是不可能让她碰马的,她想逃跑,走路混进人群中才是方法。她应该弄点银子或是值钱的东西,这样出了行宫才能租马车或是买匹马。不,他会猜得到的,她得徒步离开,这是最辛苦,却也是最可能成功之途。
“哈哈哈……”他嘹亮的笑声追着她出马厩。
她恼怒地噘起嘴。“笑吧,等我逃走了,你可以慢慢笑个够!”
计划了好几天,无垢终于逮到一个逃跑的机会。
这天一早阎罗焰就出门了。她从楼房上看到他骑马出了行宫,大约是回军队去了。她感觉得出来,他打算出兵了。所以她再也不能等,一逮到机会就得走,否则她只能看南国军队被打败。
她缝着女红,数度打着呵欠,装出爱困的模样。
“小姐,你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躺一下?”阿喜好心地问。
“我怕我一躺下会睡很久,说不定一睡就睡到天黑了。”她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趄精神,但眼皮又往下掉,再度打了个呵欠。
“有什么关系?反正殿下不会那么早回来,等殿下回来,刚好跟你一起用晚膳,所以小姐你睡吧!万一殿下回来了,我会喊小姐的。”阿喜好心地说。
“真的吗?”无垢掩去眼底的歉疚,知道这次又要连累阿喜了。不过阿喜刚刚提供了她重要的讯息,阎罗焰确实傍晚才会回来。“我真的可以睡吗?”
“当然可以了,小姐你睡吧!”阿喜拉开床帘。
“那我睡一下好了,谢谢你,阿喜。还好有你照顾我!”她诚心地跟这个丫鬟道谢,顺利的话,她与阿喜这一别恐怕没机会再相见了。
“不用客气,阿喜也喜欢服侍小姐。”阿喜笑着说。
这位姓白的小姐人很温柔,也很善良,不仅长得像仙女,性格也好,莫名的就是讨人喜欢。虽然有些倔强,但那也是面对殿下时表现得比较强烈,对下人她反而挺客气的。
她很能理解主子为何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如果她是个男子,也会喜欢白姑娘这种人。
无垢躺进棉被中,闭上眼睛装睡。她等着阿喜离开,只要阿喜以为她睡了而离开屋子,她就能抓紧这屋外卫兵交班的时间溜出去。她已经偷偷弄了套男装,这次她不会傻得直接逃了。
只是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她一闭上眼就闻到了属于他的气息。他夜夜与她同榻而眠,就连她的身上恐怕都沾染了他的味道;就连轻轻地闭上眼,他那隽朗的五官立刻鲜明地浮现在眼前。
要多久她才能忘了他?
此生她还能婚嫁吗?当她被他那么亲密的碰触过,即使没有真正占有了她,她还是毁了清白之身,恐怕她也无法容忍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碰触她了。等到这战争结束,她得想个办法。如果三哥能辞官退隐就好了,她实在厌倦了打一些没必要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