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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难不成我真发错了火,活该天打雷劈?」
几乎卡着他尾音刚落,天空滚滚三道巨雷炸响。
倒是把原本听得认真的疯跑吓的一惊,一屁股墩摔地上结实,受惊的小伙伴哆嗦了半晌,听着外面突然劈头盖脸的响雨,颤颤巍巍指着薛黎陷道,「老,老大,你该不会是得罪了甚么千年老妖吧。」
薛黎陷扭头看着窗外毫无征兆的大雨,再次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9章 卷十,旧人序(四)
同样被这暴雨困住的,有距离祈安镇几个小城远的沉瑟,和忽然心血来潮回了伫月楼后山的苏提灯。
沉瑟是因为忽然收到情报,好像查出了苏家那次送来的拜帖上是甚么事,但碍于在鬼市里不方便,便定在了远处,沉瑟去打个来回也不过就半个时辰的光景,但没想到就这样叫一场雨困在了回路上。
沉瑟到底是为那件事有些耿耿于怀的,这醋他也吃定了。毕竟他这人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是这样——说难听点,他沉瑟嘴里吃下去的东西,霸道的就是你去我的翔里头扒拉扒拉,我连这个人半点渣也不肯分给你的。
因此不把苏家那次到底为了甚么事缠上苏提灯查清楚,他心里就不舒服。加之苏提灯虽在中原隐藏了十年,但公孙家都能遇见的人,他就不信苏家不能『有心或无心』的遇上。这十年都仍旧老死不相往来,你忽而想见他了,想见你这个儿子了,你倒不看看他养父我肯不肯给的!
说白了,沉瑟那日在苏家愿意挨下苏鹤那一掌,多少也是让自己心里头能舒服些。
便是往年种种你与苏提灯之间的情分都断于落在我身这一掌,之后无论怎样,他是生是死是好活还是赖活,那都是我沉瑟的儿子,跟你再无半点关系。
明明白白搁在这儿的事实了,那个老不休的还来缠我的儿子,能忍吗?!不能忍!
看一眼都不行!
连闻个味儿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个老不死的,恩情一掌断干净,下次就直接把你化成灰了,去地府里头跟你其他儿子闺女的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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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灯心里也有些怅然,这大半个月他虽然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处理事、处理事、处理事。
可是深夜一闭眼却全都是那日薛黎陷咆哮在眼前的话,和带着怒气挥出的那一拳,那只与自己脖颈偏颇了那么一点点的拳头,砸在自己身后,万千道龟裂之痕于顽固的墙上纷纷展现,尔后『哗——』的一声,扑簌簌漫天粉尘。
身后是碎成了千千片万万片的『嫌恶』和『拒绝』。
他那时被薛黎陷一路逼至墙角,座椅犹自稳当,身后却无半点靠山。
一侧眼好像就能看的着廊院景象,日后还可拿这事同沉瑟当作谈资——「你瞧我鬼市房屋坚不可摧。」
心房却溃踏成千千万万片,捧都捧不起完好的一星半点。便是比那被薛黎陷掌风碎掉的砖石粉末都要细碎上不知几许。
苏提灯有些惆怅的躲在这亭子里看着这突然的急雨,心下只祈求这雨停的尽快快些吧,他还想早点回鬼市呢。难得趁着沉瑟不在的时候自己出来展露一下疲态,怕沉瑟瞧见了自己这副心生不宁的模样也难受,苏提灯便默默咽下所有,只是咽的久了怕在自己喉间也堵成一团郁气,便想来此稍微放空下,还真是领教了甚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回去了怎么跟沉瑟解释,自己到底还是难过的?还是很不争气的想哭?还是觉得,原来这大千世界,与自己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竟然都是不想要自己的?
越想越难过,忽然就有点忍不住泪意,又不想叫人瞧出来,苏提灯索性慢悠悠拖沓着步子脱下外衣罩着灯笼,一步步往回走了。
——路程并不远,从后山绕至前院回到了书房密室就到鬼市了,他可不会傻到还走外面的路。
并不是在装甚么可怜博甚么同情,他只是想借雨掩盖一下脸上的泪,再或者,他不细思一下也不至于会仓惶落泪,终究是觉得这近三十年,他一个人撑得实在太苦了,好歹得了那么一丝甜,才发现这块糖不是给自己的,哪怕分到了自己手里,这糖还硬是蹦出了手心,言之凿凿道,「呸,你这个恶心人的东西,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你自己苦你自己的去吧。」
苏提灯刚走至那木桥就被脑子里这念头逗乐了,顿住了身,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这才终于抛弃了优雅,有点失态的冲着身后的湖水怒吼,「你们干嘛都这么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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