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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狗举起手来,小声道:“张云卿在村里,他的马还拴在自家大门口。”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村庄里再无任何动静。张湘砥手一挥,下令道:“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张云卿找出来!”说完率先冲进村里去。
来到张云卿的大宅,只见三个女人在推推搡搡,像是争夺一包什么东西。见大军来了,立即停止吵闹,垂首而立。
易豪一眼认出,这三个女人一个是蒲胡儿,另两个是满秀、满姣。他径直走到满秀面前:“你老公呢?”
满秀不语,望着蒲胡儿。蒲胡儿说:“跑了,他换了别人的衣服夹在人群中逃跑了,扔下我们不管。”言毕,一副极委屈的样子。
“跑了?”易豪冷冷道:“不会吧,刚才还有人看见他的马。”
蒲胡儿抹着泪说:“东村枪响那阵,他想骑马逃跑,是这两位妹妹抱住。外面围得又急,他不得不弃了马,化装成村民跑了。
易豪冷笑:“姓蒲的,你别演戏了。若不看在你出身青楼,是女流之辈,这次一并抓走。少废话,你不肯讲,我们自己找!搜!”他叫道。
一群湘军在易豪亲信的带领下,先冲进堂屋里。堂屋正上首是张氏祖先神位,神位下是一张摆了香案的八仙桌,有三炷香正扬起袅袅青烟。八仙桌下是一堆尚未全灭的纸钱灰烬。灰烬旁边是一副竹卦,一面向上,一面向下,正是所谓的巽卦。看样子张云卿才离开不久,走之前还求了神灵,问了卦,直至得知他不会死,才离开的。
他究竟去了哪里呢?村子被重重包围,这屋里又空空荡荡。易豪猜想,张云卿如果不是躲在这屋里,就是化装成村民混在人群里溜走了。
易豪也很迷信,他拾起地上的竹卦,心中默道:“苍天在上,今日易豪随大军前来围剿张云卿,若他还在这屋里,就显一个巽卦。念完,把卦向地上一摔,果然一面朝上,一面向地。他又拾起,默念:苍天显灵,我已知道张云卿就在此屋中,还求神灵相助,去恶锄奸,若神灵愿助易豪捉住张云卿,请显示一个巽卦!念毕,竹卦向地上一摔,两面都向下??是一个“阴卦”。易豪不服气,又连求两次,并向神许了不少愿,结果还是“阴卦”。
这时,张湘砥跟了进来,问道:“易先生,你在干吗?”
“我在打卦,问得张云卿确在这屋里,但卜问能否捉住,却连连三个阴卦。”易豪说。
张湘砥不相信,夺过易豪手中的卦,大叫:“若张云卿在此屋时,请显巽卦!”向地摔去,两片竹一上一下。拾起又叫道,“若能捉住张云卿,也请显巽卦!”竹卦向下一摔,却是“顿卦”(最不吉利的一种卦相,其中一片卦立起)。
张湘砥大骂道:“神灵不灵。既在这屋里,凭什么我捉不住他?除非他会七十二变,否则,老子挖地三尺也要捉住他。弟兄们,给我认真搜,搜!”
张湘砥一声令下,数百名湘军一齐涌入张云卿的大宅,楼上、楼下、水缸、地窖、床底、柜内……全部反复搜查了上百遍。这种地毯式的搜查,哪怕屋里丢了一根绣花针也会寻到的,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
当湘兵们垂头丧气回到堂屋的时候,易豪对张湘砥说:“张团长,神灵这东西有时候是神秘的,不由你不相信。算了吧,两个骑兵连可能就要过来会师了。”
张湘砥不得已,沮丧地一挥手:“走!”
易豪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相信张云卿一定就在屋里,但藏在何处他确实无从知道。他暗忖:有人说张云卿是蛇精变化,就算真是这样,今天我们连每一个洞都搜遍了,怎么仍不见半点蛛丝马迹?
已经离开的周连生在催了,易豪不得不离开。走了几步,他心犹不甘地回头望了堂屋一眼:那里空空荡荡,除了一个神位一张八仙桌,靠右的墙壁上还挂了一个各家各户必备的簸箕。这是一种竹编的用具,圆形,巨大,用以盛装谷物或晾晒各种农作物,用途颇多,不用时就挂在墙壁上。
因为周连生催得急,易豪怅然若失地跟了上去。
易豪追上大部队,两个骑兵连已分别从花园、燕子岩回来。据张湘砥说,战绩虽不很理想,但起码在近些日子,这两股匪部难以恢复元气:朱云汉部死伤三十余人;燕子岩谢老狗部死十数人,丢枪二十余支。
一路上,大家最感遗憾的,是没有捉住张云卿。有人说,张云卿不会在石背张家,应该重点包围燕子岩;有人说,张云卿是蛇精,有遁地之术。
张湘砥为易豪从骑兵连要过一匹马,两人并排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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