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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奶奶就等了我这么多年,她去洗碗,做手工,没去找别人。等我出去的时候,向阳都有桌子那么高了,都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那时候我就想啊,这辈子我要是对不起她,我都不是个人。”
何意然眼眶都红了,开始抽噎起来。
庄锦路也好久没说话。
在他们印象里,爷爷总念叨着奶奶做饭难吃,奶奶也经常说爷爷脾气差,在一块没多久就开始互相嫌弃。
庄锦路还以为他们那个年代的婚姻多是这样,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彼此之间不见得多有感情。
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一往情深。
爷爷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良久未语,末了才抹了把脸说:“人这辈子能遇到个真心的人不容易,遇到了就得好好珍惜,谁的心都不是泥做的。”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庄锦路闭着眼,脑海里一直回放着爷爷的话。
他有些睡不着,就翻出手机看了眼。
白天姜炜给他发了几张图片,例行报告学习进程,还有团子打翻水杯站在墙角挨骂的样子。
十点的时候,又准时跟他说了句晚安。
庄锦路看了好一会儿,也回了一句晚安,然后关上手机睡觉。
开学前,分班名单发到了每位同学的家长手机里。
文理分科后学校就按照统考的成绩来分班,理科有八个班,一班的学生成绩最好,八班学生则是垫底。
庄锦路跟顾帆是一班的,姜炜在三班,蒋沉星是个悲剧,去了八班。
他们不在一个班了,当然寝室也换了。
升上高二后,他们终于搬去了新宿舍楼,有了独卫,寝室宽敞,配置齐全。
高一时同学们对旧宿舍楼百般嫌弃,人人喊骂,可真的搬走了,又没有多少人觉得高兴。
庄锦路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接触学生会的事务了,现在也正式接过了学生会长的职务。
他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去巡查各班自习情况,查了没几天之后,就发现姜炜换到了靠后门的座位上。
教室窗很大,庄锦路从三班路过的时候,一扭头就能看到姜炜在看什么书。
姜炜有时候会趴在桌上跟他打个招呼,黑眼圈有点重,有时候就埋头做卷子。
蒋沉星经常会来找庄锦路玩,姜炜跟他们碰头的次数倒并不多,有时候单独遇到了也就说几句话。
一块吃中饭的时候,蒋沉星还问庄锦路:“你说炜哥是不是叛逆期又来了,不理我就算了,他居然都不跟你腻在一块了,真他妈稀奇。”
庄锦路淡定地说:“成功的人都是孤独的。”
蒋沉星:“……一时学习一时苦,一直学习一直苦。”
庄锦路笑了:“每个人情况不同吧,如果你在积累知识的过程中有成就感,慢慢地就不会觉得苦了。”
蒋沉星不以为然。
今天是周六,体育部在筹备运动会的事,庄锦路就申请了留校,有空的时候可以帮体育部的人做些事。
一大早他就醒了,寝室里就他一个人。
他套了件t恤就拎着热水壶出门了。
宿舍楼热水供应是有时段的,特别奇葩,早上八点之前没有热水,都得去开水机里接。
礼拜六宿舍楼里很空,接水也不用排队,庄锦路把热水壶放在出水口下面,一边等着一边打哈欠。
这时候后面有人说话了:“你看着点,别满出来溅到了。”
庄锦路扭头一看,是姜炜:“来灌水?”
姜炜点点头,突然瞳孔紧缩了一下,一把把庄锦路拽到了旁边,但没来得及,从开水壶里溅出来的滚水都飞到庄锦路手臂上了。
他嘶了一声,白生生的小臂很快就浮红了。
姜炜赶紧把水龙头关了,然后抓着他去旁边盥洗池里冲冷水,面容紧绷:“你靠得这么近干什么,里面的水都是滚的,待会都要烫出水泡了。”
庄锦路没动,大概是乖乖地冲冷水的缘故,手臂烫到的痛减轻了不少。
“你先冲着。”
姜炜帮他把热水壶盖好放到地上:“要不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庄锦路看了看手臂:“没事,不严重,我待会回去涂点牙膏。”
“这还不严重?都红成这样了。”姜炜看着都心惊肉跳的。
其实开水机里的水是八十几度的,庄锦路烫到的也不多,只不过他皮肤白,又嫩,用点力气一捏就能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