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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灭口;三来,弘旺弘旸弘爱几个走不了;这几个孩子总不能被你我拖累一辈子。”
胤禟最受不了他家八哥磨磨唧唧把无聊他物看得比自己更重,当年流放西宁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逼不得已;那如今又是为了什么?
胤禩摸摸弟弟头发茬子:“老九;我这一辈子,走不出这四九城了。额娘、毓秀、还有弘旺和大丫头都在这里,就是我人走了,心也走不了,早被绊在这里,你不一样。”
“我就比不上他们?”胤禟真生气了。
比不过良太妃他认了,比不过表妹他也捏着鼻子说不和死得惨烈的人去争,八哥放心不下弘旺,难道他就是狠心的爹,舍得下弘旸弘暲弘爱一堆丫头片子?
“知道你活得好好的。”胤禩笑得露出牙齿:“我有多开心,你想都想不到。我害了自己的孩子也累得你诸子不能见人,焉能心安理得自己逍遥?弘历手段比老四软和得多,就算要杀也不会先辱及九族,只有让他安心了,才能复了你我子孙宗籍。”
“八哥你何时才能不再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胤禟已经开始盘算药倒哥哥雇一辆马车一路南下不出南洋不回还。说理他从来说不过八哥,而且纵观全局事后不得不承认八哥诸多顾虑皆事出有因,但他就是不爽啊!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被宗室皇权迷了眼,大半辈子都虚耗在一场改朝换代的权利更迭上,险些死得窝囊悲惨。捡回性命就该偷着乐,何苦画地为牢?
胤禩不敢说“咱们俩一出京城杀手后脚一定跟到要不要设个赌局试试”,小弘历的杀心还没真燃起来,再说两句让他的人听见,估摸着也该差不多了。不用出京,直接一把火烧了,盐商账册能让他五十年无忧就好。
按住弟弟往外挣动的腰腿,胤禩叹气连连:“多大的人了,别一言不合总是扭头就跑,八哥这回眼瞎腿瘸追不上你,还得你自己回来,没人给下矮桩子。”
胤禟回头横眉怒目:“方才谁说没瞎的?八哥你又骗弟弟!当年你说过弟弟偷了命从西宁回来你跟弟弟一起走的!”
有吗?胤禩拧眉想了很久,又笑道:“你又诈哥哥。哥哥应的是你不惹事,八哥绝不轻言生死。”
胤禟一手一腿被哥哥扯着,单腿着地姿势别扭无力支撑,只能委屈坐回来背对哥哥以示愤怒:“弘旺去了热河,大丫头嫁人就是自有夫家照应。我府里虽被拖累,那也是他们自己造化不好。八哥,你到底放不下谁?总不该是老四。”
胤禩语塞,那天早晨胤禛粗暴搂着他的絮絮叨叨言犹在耳,拼命想要暖热他的模样诈疯诈魔,放佛当真恐惧一朝阴阳两隔。他不是石头,并非全然无情洒脱,脱出泥沼置身事外之后居然也能相信孽缘纠葛中暗藏的半分真心。更何况不是老四那晚固执到给死人灌药,他这条命也偷不出来。
他叹口气,出园子的时候还没听说宫中有嫔妃诞育皇嗣。老四之前同他提过几次,那时他对这个孩子一意厌弃也不曾接口,累得如今日日牵挂,偷偷担心。事后弘历并未提及宫中哪个贵人抱养了孩子,不知老四会如何处置他。
他无法自欺欺人,想知道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身在何处,可有父母疼爱,可会受人欺负,可会日日担惊受怕。
可惜他对着弟弟,说不出口。
胤禟没等到回答,整个肩膀都充气一般僵硬得颤抖。就在即将天崩地裂的时候,听见背后的人轻叹一声:“毓秀受我多大拖累,不然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她逼我立过誓,死也埋一处,我负了她一辈子,这件事总该办得到。”
“那弟弟呢?”胤禟不可置信地炸了:“八哥你应过多少人?活着的人比不过死人对不对?弟弟是不是应该死在保定才能比得过他们?”
“老九!”胤禩声音哑了,他的愧疚如洪水泛滥溢满心头。老九骂得对,他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想保住所有人结果连累了所有人都先于他死得死、散得散,他还有什么脸面与人说教?明明一开始就是他亲手舍了那个孩子,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别说了,不要说了。”让他再想想。
“你忌惮弘历,粤海关的银子弟弟不赚了,那我们去漠西以西成不?一直走到大马士革,随便坐那一条船出海,到哪算哪。”
胤禩没说话,他要想想怎样过弘历那一关。
说得好听些,胤禩算是皇四子的门人清客,被他养着;说得难听直白些,小弘历替他阿玛继续圈禁着阿其那。
想走的话避不开弘历这一关,如何同他说是一件破费脑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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