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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
直到现在,他一条都没回。
注释(1):ぉ願ぃ,日语,愈为“拜托了”。
第十八座城(2)
很多时候,人的感情比我们想象得要脆弱。当有一天那个最重要的人突然从生活里消失,你觉得对方只是暂时离开,也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和深爱着你、想着你、等着你。实际上,这个人可能只是选择了没有你的生活而已。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放弃。要让我们接受这个事实是如此的困难,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从出生起我们就是被放弃的生命——被母体放弃,离开子宫。人的天性就是没有安全感,因此,没人甘心被放弃。
申雅莉是聪明的人,但也是不理性的。她一边在感性的这一端想着他有苦衷,一边在理性的这一端想着,放弃吧,你的爱情也不过是一段平凡而现实的故事。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不现实的男人。女人放不下一段感情,其实只是不愿意放不下一段自己美好的幻想而已。
已经不愿意再当祈求感情的人,但一看这部与他合演的电影,她又会想他想到湿了眼眶。
2004年2月,SARS突袭中国,非典病毒开始向中国周边国家扩散,引发了全球的关注。新闻电视台都报道着国内最新消息,坐在电视机前的江南一脸愁闷。才打了一个电话到家里,父母和蔼的声音与身后婆婆的严厉批评形成鲜明对比。婆婆用说她跪姿不对,腰板不直,还用折扇打她的腰,关掉了电视机。她四望着环境:榻榻米,木屐,洗手钵,石灯笼,被月光洗练的日式庭院……眼中露出了陌生寂寞的情绪。
穿着和服的婆婆和一群三姑六婆聊天,不时还挑剔她几句。她耐着性子照婆婆说的话去做,直到佐伯南穿着笔挺的西装下班回家,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许多,赶紧站起来。但刚好这时客人也要回家,婆婆凶狠地把她拽住,批评她失礼,让她跪在地上,额头和双手贴着地面送客人出门。所以,真正和自己丈夫说上话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南,我没有办法忍受继续待在这里了。”回到卧房后,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对于你的母亲和你的家庭,我已经努力试着去忍耐,去习惯。但这是极限了。”
他思索了许久:“……我明天再去和她说说。”
“不用。你和她谈话的次数都有一百次了吧。”她正襟危坐,像是谈判一样望着他,“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离婚,我回中国。二,你和我搬出去住。”
他比之前更矛盾了,但刚才出去应酬完回来,看上去还有一些醉意:“我们明天谈吧。”
“好。”
她也没再勉强他,只是起身更衣准备睡觉。可是刚站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从背后将她完完全全抱住:“老婆,你其实知道我离不开你。”
拍这一幕的时候申雅莉并不知道顾希城的表情。直到这一刻看着影片,她才看见了他眼中的痛苦与悲伤。他将脸颊贴在她颈窝时的表情,与多年前她提出分手时一模一样。洒落在他们身上的月光是如此冷寂,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那之后一年,他就病死了。”
江南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画面也渐渐黯淡,又切换到了2012年阳光灿烂的直布罗陀海峡。海风吹乱了她的短发,让眯起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漂亮。她望着一望无际的深蓝海洋,用一种仿佛事不关己的语调说道:“他是单亲家庭,又是独生子,根本没办法离开他的母亲。但他又是不愿意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所以一直憋着不告诉我,只是天天出去喝酒解闷。他酗酒过度加过度操劳,有一天突然病倒,送到医院去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侯风皱眉说道。
“主要是我当时态度太坚决了。他很害怕我回国以后不回来,又不愿意一直这么和母亲僵下去,所以一直过得不开心。日本人的亲情啊其实是很淡的,他妈说翻脸就翻脸,只要他在外住一天,她就不认这个儿子。他觉得不开心,一直背着我吃抑郁症的药。他的死其实心理占了很大因素吧。”
说到这里,婆婆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是你,都是你这女人害死了南!他的葬礼你也别想参加!!”她用手压住被风吹乱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算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了。”
可是,刚一扭头,她就被侯风抱住。她错愕地往后缩了一下,对方却非常强势。侯风拍拍她的背,严肃地说:“其实心里很难过吧。我可以暂时当你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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