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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终日流连在丹青以往常在的药阁当中,回想着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忌水教四个护法,从八岁被上任教主穆修痕选中开始,相互扶持一直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丹青的冷漠,苍怀的少言,绯红的温柔。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另外三个人,也从来没想过另三人中会有人离开自己。自从丹青离开后,仿佛什么都变了。苍怀越发的沉默终日不见人影,绯红双眼为了自己和丹青日益深重,教主的脾气好像都变得古怪暴虐起来。全部的全部,蝶衣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只有卫子卿。一路总是挂着骗人的儒雅笑容从比武的地方跟了来。每日太阳刚刚露出,便端了清淡的粥敲响了门,蝶衣每次开了门,便看见映着朝阳的温润笑容。刚到晌午和晚上,又是每天花样一换的午膳晚膳,据小丫鬟八卦,卫子卿总是亲自动手。蝶衣对之喷之以鼻‐‐一个备受宠爱的青云道观首席弟子,会动手做食膳?母猪都上树了。那日雪下得好像永远不会停了似的。外面苍白得让人迷茫。蝶衣趴在窗口,有气无力地鼓着嘴吹远飘在自己眼前的雪花,一个人无聊得开心。刚和全身长刺的穆沙罗纠缠一番的卫子卿提脚进入小院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小丫头自己趴在窗口乐呵的景象。安安静静的样子让他心里没来由地疼了下。站在窗口边,高大的身影罩住了蝶衣全部的视野。后者不满地抬眼瞪了他眼,不客气道:&ldo;碍眼,让开。&rdo;卫子卿捏了有气无力的人的下颚,微微使力将脸抬起对上自己。&ldo;蝶衣,你闹够了没。&rdo;蝶衣闻言表情一僵,一巴掌拍开卫子卿的手:&ldo;你说什么。&rdo;&ldo;有些东西你不懂。丹青没有死,我向你保证。那事不怪你,那个任务为的,就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懂吗?&rdo;听见丹青的名字,蝶衣有气无力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微光。&ldo;你说,丹青她没死?&rdo;&ldo;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do;卫子卿回之微微一笑。蝶衣仿佛真的信了似的,眉宇间恢复了一些活力。瞥了卫子卿一眼:&ldo;你都知道些什么?&rdo;&ldo;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说。&rdo;&ldo;……又是不能说,喂,你哪来那么多秘密。&rdo;话一落,蝶衣就有些懊悔自己嘴快。气恼地抿抿唇,瞪了一脸欠抽的卫子卿。&ldo;又?&rdo;卫子卿呵呵一乐,露出了大狐狸本性,&ldo;三年前的事,你果然还记得。&rdo;&ldo;……&rdo;蝶衣窘迫,嚷嚷:&ldo;我找了三年,找不到你说的秘密。你个骗子!&rdo;&ldo;我没骗你。钢金暗器存在卷二十鲜血,腥臭,婴儿的啼哭。&ldo;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rdo;慕容从珂微笑着将手中的肉团捧到丹青面前。奇怪的是,那明明只是个未成形的婴孩,连嘴都没有,嘴的位置只有一条小小的裂口,却能发出像模像样的哭声了。孩子身上滴下的血&ldo;啪嗒……啪嗒……&rdo;地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混着已经干涩呈暗红色的血液,晕染开来。婴儿在凄列地啼哭。丹青下意识想往后仰,却发现一动也动不了。慕容从珂眨眨眼,冲丹青笑:&ldo;你听,他在哭。&rdo;丹青一把握住慕容从珂还沾着血液温湿粘腥的手,仰头失神地问:&ldo;慕容,他为什么会哭。&rdo;慕容从珂闻言,将孩子托了托,放在一边手心另手在孩子身躯细细描绘,嘴角带着阴暗的意味,他抬头望了眼丹青,似笑非笑:&ldo;他很伤心啊。&rdo;&ldo;为什么要伤心?&rdo;&ldo;因为,他死了。&rdo; 丹青从噩梦中惊醒。粗粗地出了口长气,不愿意再回想起刚才诡异梦中半刻。外面天未明,丹青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快速得压抑至极。正欲翻身下床倒茶水,却发现腰间扣着个人的臂膀‐‐丹青一愣,下意识觉得是君小三又来蹭床。仔细一看,不对啊……君小三哪来这么粗的手臂。直到那铁臂一动把自己压回床上,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低沉:&ldo;折腾什么?做噩梦了?恩?&rdo;丹青惊讶得几乎要把舌头打个绞吞回肚子里:&ldo;主……主子?&rdo;&ldo;……&rdo;穆沙罗不耐烦地半眯着眼,对上那双就算在昏黑中也能看见的,瞪得比灯笼还大的双眼‐‐啧,回来了。真麻烦。&ldo;你到底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