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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
安晓洁挺直背脊,伸长脖子透过野人的肩膀往外望,火光中目力所及之处是一片树干,而那个山洞前则是一片平地。
这是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
终于、终于离开那个山洞了!
证实自己离开困了几个月的聚居地,安晓洁激动起来,眼神贼亮,青黄瘦巴的面颊染上两分红晕,逃离的信念更盛。身边只剩下年轻野人一个,她总能找到机会逃离这里找到回去的路!但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兴奋的表情突地一顿,她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她竟然忘了星期六!
当时突然看见自己的行李,又走的急,她完全忘了星期六的存在!
心里清楚作为累赘的自己能带走星期六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做不到和没想到完全是两回事。星期六才刚救过她的命啊!如果她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没有人庇佑的星期六活下来的可能……真的很小。他还那么小,才比她膝盖高点,在她的世界里才该是躲在妈妈怀里耍赖打滚欢笑玩耍的年纪。
可她干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会没有想到他?连打火石都怕忘带的她竟然完全忽视了星期六的存在?!是了,刚开始给星期六食物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后来愿意分食物给他,也许存了利用的念头。反倒是星期六因为她一点点食物的喂养对上野兽没留下她一个人逃跑……为什么会没想到他……
那还是个孩子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星期六可以预见性的死亡,让安晓洁产生了巨大的负罪感,直恨的揪住自己头皮处的发根,抠紧用力,后脑勺一下下叩击岩壁,害怕害死星期六的强烈自责下只有通过肉体上的疼痛才能稍微发泄心中的难受。
自私、卑劣、虚伪、怯懦,不敢面对危险不敢面对野兽,只敢像老鼠一样阴搓搓躲在暗地里窥伺,骗取毫无心机的他们的信任,利用他们规避危险,却在紧要关头只顾自己的混蛋!
——这才是真实的、她不想承认的自己。
那么虚假,虚假的让她恶心!
而那头,几乎是在第一声叩击声响起的同时迅速挺直身子的野人,初初张开的眼神便是清明而警惕的,“她”微微偏过头,背光而向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直直射向安晓洁所在之处。连续几下的“咚咚”之后,野人动了动毛绒绒的头颅,身子放松下来,幽绿的光懒懒开合几下,变换了姿势下颔趴伏到双臂小憩,只偶尔拉开的眼皮下,幽光闪烁。
第十九章
无意间对上野人淡漠眼神的安晓洁心忽的一凉,那一眼好比沸铁激到冰水,从头到脚的冷。
她在做什么?现在自责再多有意义吗?她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既不能弥补过去也不能让她未来更好过一点。她目前该做的是讨好野人。
看,再怎么自责,骨子里趋利避害的自保天性总是占了上风。
安晓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闹哄哄的的情绪倒平复下来,人活着,无论好坏,生活总是还要继续。她撑起胳膊,咬牙扶着石壁起来,挪动沉甸甸的双腿。身体残留着过度运动后的酸痛饱胀感,动作幅度稍稍一大直抽的人龇牙咧嘴。腿也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团里,一个不留意就会屈膝扑倒。
她撑着走了几步,僵直腰下蹲拨动行李箱上的密码锁输入密码,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声行李箱盖弹开了。
当初抱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念头,家里能用的上的她都努力塞进了这个大号行李箱里。箱子本身有近十斤,要带的东西又多,所幸其中一个和她一起外派的同事嫌麻烦行李带的少,占了他的份额,才避开托运限重的麻烦。
扒拉开围在周围的衣物,她从塞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中间取出电热保温饭盒。饭盒每个夹层塞满了东西,家里还没用完的调味料,西瓜霜等一些日常用药,还有针线之类的小东西。
倒出底下的调味料拆出内胆、菜碟和汤碗,然后再从行李箱里扒拉出保温瓶。拧开瓶盖,抽出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蘑菇干。
家里其他带不走的干货都送人了,就剩下这点蘑菇干,当时才买了一斤多,吃了几次后剩下的量送人拿不出手不说,她还觉得心疼,这蘑菇干可是按个计价的啊。要不是当时带货一口气花了三四千,网上那卖家也不会大方送她。毕竟对她来说很贵的蘑菇干在卖家那边就是伸手去采的事。
当时她还抱怨同人不同命,这年头不如山民混得好。真是的,安晓洁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抱怨都没地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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