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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他说了什么?”
“弗朗科……对不起,真的,我没想到——”
“你跟他说了什么?伊美达。”
“就……就你和萝西,你们打算私奔。”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
“星期六晚上,在酒吧里,你们离开的前一晚。我心想,哎,都这个时候了,说出来又何妨?不可能有人来得及阻止你们——”
三个女孩靠着扶手,头发闪亮飞扬有如小马,她们心里满怀企盼,美好的夜晚充满了无限可能。真的什么都有可能。我说: “你敢再瞎扯烂理由,我就一脚踹烂那一台偷来的电视。”
伊美达闭上嘴巴。我说: “你跟他说了我们何时要走?”
她快快点头。
“也告诉他你要把手提箱放在哪里?”
“呃,没说是哪个房间,反正就是……十六号里。”
肮脏的冬日阳光穿透蕾丝窗幔照得她一脸恶相。伊美达瘫在沙发角落里,过热的房间弥漫着油脂、香烟和垃圾的臭味,让她看来像是蜡灰的皮包骨。我想不透她到底贪求什么,值得她拿这一切去换。我说: “为什么,伊美达?他妈的为什么?”
她耸耸肩膀,但答案缓缓浮现在我心中,在她双颊的淡淡红晕里。 “不会吧?”我对她说, “你喜欢谢伊?”
她又耸肩,动作更快更不耐烦。三个青春灿烂的女孩打打闹闹,大声尖叫: “曼蒂要你问他想不想去看电影……”
我说: “我以为喜欢他的是曼蒂。”
“她也是,我们都是——除了萝西,一堆女孩都是,随他挑。”
“所以你出卖萝西好换取他的青睐。你之前对我说你爱她,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又没有——”
我抓起烟灰缸朝电视扔去。烟灰缸很重,但我使上全身的力气。屏幕应声而碎,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喷出一道烟灰,玻璃碎片飞溅四射。伊美达发出像喘息又像犬吠的声音,从我身边躲开,伸出手臂保护脸。房里烟雾弥漫旋转,缓缓落在地板、咖啡桌和她的运动裤上。
“嘿,”我说, “我刚才是怎么警告你的?”
她两眼圆睁,一手压着嘴巴摇头,有人教会了她不要尖叫。
我扫开闪闪发亮的玻璃碴,在咖啡桌上的绿缎带球底下找到伊美达的香烟。 “你最好跟我说你对他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尽可能回想,想到什么都一五一十说出来,记不清楚就老实说,不要瞎掰,听懂没有?”
伊美达一手捂脸用力点头,我点一根烟,靠回扶手椅说: “很好,说吧。
我自己说也行。酒吧在威克斯福街附近,名字伊美达不记得了。 “我们想跳舞,我和曼蒂,但萝西必须早点回家——她老爸已经气呼呼了一一所以她不想付钱进舞池,我们就说那先喝点酒吧……”伊美达到吧台买酒,发现谢伊也在,便和他攀谈起来。我能想象她搔首摆臀,百般挑逗的模样。谢伊出于习惯和她调笑,不过他喜欢漂亮一点、温柔一点、话少一点的女孩,因此当酒送来,他便一把抓起所有杯子,准备回角落和死党厮混了。
她试着挽回他的注意。“怎么了,谢伊?难道弗朗科没说错,你比较喜欢男孩子?”
“那小子的话能听吗?”他说, “也不想想他上回交女朋友是哪一年的事了。”说完他又准备离开。
伊美达说: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句话让他停下来了, “是吗?”
“你朋友在等酒呢,快去吧,去啊!”
“我马上回来,你别走开。”
“谁晓得,再说吧。”
她当然没有走开。伊美达匆匆将酒拿给萝西和曼蒂,萝西嘲笑她,曼蒂佯装生气哼了一声(竟然抢走我的男人),但伊美达朝她们一比中指,就急急赶回吧台守着,装作漫不经心啜饮啤酒,一边解开一颗扣子。谢伊回来了,她心跳直飙,他以前从来没有瞧她第二眼。
他低头凑到伊美达面前,用那双无往不利的水蓝眼眸凝望她,慵懒地坐着高脚椅,一脚膝盖伸进她双膝之间,买一杯酒请她,趁着递酒用手指滑过她的指关节。伊美达尽量拖长故事,好留他久一点,最后将所有计划全都说了出去。手提箱、碰面地点、搭船出国、伦敦租屋、替乐团工作、迷你婚礼,所有我和萝西耗费几个月一点一滴策划与保密到家的计谋,就这么摊开在酒吧里。伊美达羞耻到极点,不敢看萝西一眼,看她和曼蒂说说笑笑。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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