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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静的名气也够你炫耀了。”花泽类蹙眉,误认凉的语气。
凉从容的绕过了花泽类,回眸一瞥,花泽类一时恍惚,凉浅笑的星眸在黑夜中熠熠生彩。
“凉姬还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
损得花泽类咬牙切齿,打死不愿承认凉说的事实。
突然,琥珀色的眼不怀好意,花泽类拖长了声音:“那这张明信片怎么解释?我记得凉姬的父母不住在中国啊。”一张明信片赫然在他的手里招摇。
“混蛋!”
凉的气血上涌,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就这样被大咧咧摊开了,凉气得眼睛发红,鞋跟狠狠踩在花泽类的脚背上,趁他吃痛弓腰,一把夺过明信片。
花泽类却将明信片攥得紧,凉一惊,瞪着花泽类,手上丝毫不放松。两下里暗暗用力,明信片不堪拉扯,嘶啦裂出一道缝。
撕裂的声音听在凉的耳里。
半晌,凉终于服软:“你松开,好不好。”
来不及了,明信片断成两半。
凉握住残缺的半张,耳边一阵轰鸣,心下凛然,混沌中有一处格外清明。
花泽类被凉眼窝里流转的水光惊着了。
“对不起。”话一出口,花泽类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
花泽类呆呆望着凉的眼,等了半天,那里面清澈到哀伤的眼泪愣是没有滴落下来。
凉望着花泽类,噗嗤轻笑,花泽类像个犯错了害怕大人斥责的孩子,无措的站在月光下,仿佛纯净好看的天使。
凉抽出花泽类手里的半张纸,把明信片拼凑在一起。丑陋的断痕横在中央,淡淡的月华穿过点点缝隙,打在凉的心上,钝钝的锯着心口。
凉索性将明信片投进垃圾箱里。
花泽类伸手阻止,惊呼声止在凉薄凉如水的眼眸里,他尴尬的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
高跟鞋咔哒咔哒踩在地面上。
凉走出阴冷的巷道,柳暗花明,眼前豁然明亮。
这道小巷通到一条江边,江面上的游船点着花灯,岸边火树银花,将这边的夜点缀得恍如白昼。
道路边停留着各色小摊,游玩的人群从巷口嬉闹而过,谁都不曾注意角落里的凉,她带着哭泣的表情,委屈的注视着万家灯火。
花泽类走到凉的身侧,“我只是奇怪,静给我信上的字迹和你的一模一样。”
“秘密。”凉歪头,中指抵在唇上。
花泽类笑笑,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精致的锁若隐若现,有丝落拓不羁的味道。
花泽类拎了一扎啤酒,招呼凉坐在江边。
“等等。”凉崴着高跟鞋,买来了铁板烧、烤鱿鱼,与花泽类并排而坐,面朝江面。
热辣刺激着味蕾,凉吐着舌头嘶嘶吸凉气,花泽类瞅着凉的小狗样,笑得眼泪飞了出来,啤酒撒了一地。
凉爬起来,气恼,将啤酒一股脑倒在他的头上。花泽类抹了一把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凉,把他忧郁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花泽类成功引发了凉的母性情怀,凉被囧得风中凌乱,她直直的坐在石凳上,甩甩脑袋。
“静在美国写了很多信给我,信上的字迹和你的一模一样。”
花泽类的眼神忧郁迷茫,淡淡的看着周围纷繁的人事。
凉懂花泽类的意思,她拍拍花泽类的肩膀,“秘密就应在埋在黑暗里,你把它晒在阳光下,不怕刺瞎了眼。”
“不用你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花泽类蒙头灌酒。
切!凉哼了一声。
霜雾落满了江面,白茫茫的裹着瑟瑟凉意。
凉瞥了花泽类一眼,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爱得如此卑微。出于好奇,凉在脑海里搜扫有关花泽类的记忆,她控制不住自己怜悯的眼神。花泽类扫了她一眼,凉缩了缩凉飕飕的脖子,默默的望着江面。
夜风起了,秋樱落在潺潺的水里,飘渺的古琴竹笛从遥远的江面上吹来。
凉有些晕沉沉,听得见,看得清,只是觉得声音和景象离自己好远,耳膜里鼓动的是自己的轻笑。
两脚一蹬,甩掉了高跟鞋,脚步轻移,白色的西装裤角碾过潮湿的泥土,蹭了一圈的脏污。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启口轻圆,一开口就是又轻又圆,一字之长,延至数息。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