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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当场把赵老太爷气得够呛,可是他也不敢发作赌坊。这赌坊背后的靠山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奉明知府,自己的考核好坏全凭他一句话,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他。
当然,赵家人并不知道赌坊已经易主的事,只得忍气吞声地白白折了十万两银子出去。赵柯因为此事对赵欹的恨更上一层,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从商赚来的钱就这样被他败掉,心下又懊悔当初不该让人诱他嗜赌,没想到这最终买账的人却是自己。
赵欹伤了 趴在床上也将赵柯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那些下人手下留了情,但大夫说了自己要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才会好。
他认为是赵柯有心报复,故意不拿出那十万两银子救自己,反而将事情捅到老太爷面前让他遭受了五十大棍,还被禁足在家。自己如今这一切都是赵柯造成的,心下对他愈加憎恶。
赵家的人觉得赵府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赵欹欠债的事刚过,两个库房就突然着了火,将他们多年来积攒的宝贝和银钱通通烧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库房存放着赵柯刚从摩罗国和其他番邦国收购来的货物,这些东西都是雇主们提前预订好的,到了时间便得交货,逾期就要赔双倍的银子。这是笔巨大的费用,可远远比十万两银子多出好几倍。
赵府库房起火的第二天,颖阳城四 传着赵家被一把火烧光了家财,要动用钱庄的银子去赔付那些货款的流言。不过几个小时,赵家的钱庄面前便排起了长龙,那些将银钱存在赵家钱庄的商户和百姓,纷纷拿着票据叫嚷着要提取现银。
就算赵家动用了官兵驱逐那些人,但还是无法抵挡住汹涌的人潮和民意。无论赵柯等人如何解释安抚,民众就是不信,反而更加确信那个传言是真的,自行将赵家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赵老太爷和赵柯明白,这是有人在搞赵家了。他们并不知道暗中的敌人是谁,虽然有猜测是瑞王府,但因为元铭宣和王家那边一直没给过这方面的讯息,他们也不敢确定。
当下赵老太爷便写了两封密信,一封发往边彊的王浩,一封发往京城的元铭宣,向他们求救。只可惜送信的人被元惊澜派出的暗卫使出各种手段给耽搁在路上了,等他们收到信时,赵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话说回来,赵家钱庄被人围堵的同时,赵府也被闻讯而来的各地雇主上门催债。不得已,赵家只得变卖了一些产业或干脆以资抵债,但这也只是偿还了一部分的欠银,还剩大部分的银钱没有着落。
赵老太爷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赵柯也是被每天上门逼债的人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借遍了颖阳城所有商户,但没人肯借钱给他们。这只能怪赵家平时做恶太多,报应来了。
赵柯和赵老太爷在府中等了十来天还没见对方有信传来,直觉事情有变,心下顿感绝望。之前他们已经答应过那些债主,这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再不能偿还欠债便以赵府抵债。
至于最能赚钱的钱庄早在十天前就是个空壳子了,那些人拿不到钱差点就要动刀起义了,赵家还没那个胆子敢妄杀平民。
偏偏在如此艰难的时候,赵家二房和三房生怕担上巨额欠款的债务,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大房身上推,还闹着要分家。
这其中赵欹闹得最凶,每日跑到赵柯房门前大骂他 滑恶毒,说他背地里藏了好东西,想存心饿死二房和三房的人。
一连数日,在巨大压力下的赵柯终于崩溃了,再也顾不得去维护从前在人前的那副谦谦公子模样,与赵欹两个在大房的正院里大打出手。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往赵欹的手里塞了一把匕首,他与赵柯积怨已久,此时已然打红了眼,自己还处于下风,当下便不管不顾地拿起刀子往赵柯的心窝上狠捅了几刀。
见闹出了人命,适才看热闹的三房几位少爷小姐们和下人这才惊慌起来,四下逃散。沈氏和其丈夫闻讯赶来的时候,他们的唯一嫡子已经断气身亡了。
赵柯的身旁瘫坐着一脸痴傻了的赵欹,手里还撰着那把杀人凶器,满手是血,见了人也没什么反应,俨然已经吓木了。
出了命案自然得由官府处理,这赵家就是颖阳城最大的官家,这事既成了官司又是家事。赵老太爷在这当口上痛失爱孙,一个踉跄就蹶了过去,醒来后已经中风,成了半身不遂的瘫痪病者。
这个时候赵府再也没人能顾得上赵老太爷了,二房和三房的人卷了府里值钱的东西连夜就跑了,就连赵欹被大房扣下了二房也丢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