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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从你手里夺过莫忘,毫不意外的救出衍艳……你想,这可能只是巧合么?临场发挥自然做不到这么好的效果……”申琏的声音既大,又清晰无比,屋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从一开始,莫忘的失踪,到衍艳的不见……其实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他们都按预期的走到了你手里不是么?呵呵……韩大人,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预料中呢?”
“不,不,不可能!!!”韩谦带着哀求似的望向申琏。“要是……要是你从一早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了,为什么会放任我抓了他们?”
“这个……”申琏沾血的食指点上唇,卖关子似的顿了下,才接道:“自然是要看韩大人你走到最后一步才功亏一篑的模样是何等的动人……呵呵……”
所有人一阵恶寒。
看着被刺激的疯疯癫癫,状如痴狂的韩谦被人架走后,再看站在厅中抚弄着白虎的人时,不由自主的一个寒战。
申琏自然没错过这些人躲躲闪闪的模样,叹息了一声。
他那模样只是对于伤了自家人的人才会有的。从对方最擅长的事情上击溃他,他护短到了不遗余力的地步,报复起来从来都是身体和精神上一起来的。
只是,这狠毒的模样,他从来不会对家人表露出来。
只是,即便他如此体贴,也未必有人领情,看了那各有所思的夏侯三人,及低头不语的重霄和恢复了精神目光别有深意的衍艳,申琏想,或许分别的时候是该到了。
“咳……”轻咳了一声,胸口闷痛让他知道这次实在是勉强得过了头,这伤不是十年八年的,怕是好不了了。果然强行逆转已施行的术法,特别是秘术,对这伤上有伤的身子来说,负担太大。
“——这里事情也差不多了。”看到众人的注意力差不多都转了过来,甚至先前托赶来看师弟的重惑照顾的识君,也被事后悠闲进来的仍是女装模样的重惑给带了来,现在还安静的窝在他手臂上。“所以……”
申琏绽露个温和的淡笑,春风一般,却让人深感其中的沉倦。
才来没半年,就历经了这么多风波,他有些累了。
“我打算,回山里养伤。”
端云楼,近日格外沉闷。
楼里几位大爷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苦了围守着楼前的众护卫兵丁们。
天气上好,云浅风轻。
赵四打了个哈欠,仰头望着这难得的温和日头,正是催人欲睡的好时刻。
“赵爷。”突来地一声把赵四飞走去会云上仙女的神魂又给勾了回来。
“他娘的,谁搅了老子的好觉?”任是谁被扰了眠也都不会再和气,何况赵四本来就不是个和气的人。眯眼看去,夹在一大丛穿金带银的来寻欢公子哥里,这模样厚实的人格外显眼。
“赵爷,怎么火气那么大?谁惹着你了不是?”来人脸上笑容诚恳朴实之至,即便是赵四这等兵油子,也忍不住再把火气撒他身上,古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更何况还是来给自个送东西的笑脸人。
“哟,严七儿,你不是上城来找恩人的么?前两天才走,怎么又来了?”
这人正是当初送申琏等人出了岐山坳后,又不放心的跟了来的严七,当初严七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不巧正碰上申琏他们在城里大闹一番,进城封锁得格外严,严七也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要进城也不知道多打点下,于是进城里没一会就稀里糊涂的就被当成钦犯给抓了。
然后正碰上这赵四当时看守牢头,见他山里人老实也就聊上了,最后,还是赵四帮忙在定远王爷撤消海捕公文时,把他给放出来的。也算是有点交情了。
“嗨……赵爷,这人难找着呢……我明明听恩人说他是来安苏的,走的也是来这的路,这些天我找遍了所有客栈,都没找到他下榻的地方……”
严七说起这事,脸色一黯,将手中提着的野兔子给了赵四,在门边寻了地方拍了拍,便坐下。“恩人……哪那么容易找,这不今天打了几只兔子,寻思着给你送只来解解馋,顺面再找找。”
赵四见到兔子时,就已经眉开眼笑了,虽然军饷也不少,但是糊家养口的谁都不容易,盼着有点野味吃吃也能打打牙祭。
拍了拍严七的肩,赵四招呼了几个交好的兵卒叫他们帮忙看着点后,一屁股在严七身边坐了下来。安慰道:“你也别愁啊——这人海茫茫的相遇,总是个缘分,今儿个你把那人的长相说说,我叫在城门口的些个兄弟帮你盯着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