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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赫尔曼恍然想起，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会将自己的部分意识留在记忆之海，在她所有的记忆碎片中，她依然是过去时空的主宰。

没想到叶蓁蓁就是那种万中无一，具有极其强大内核、精神力的人。

同时，赫尔曼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小，并凝聚出实体，他变成了他十岁左右的模样。

赫尔曼知道，这是叶蓁蓁眼里的自己，和她同年龄段的人类小男孩儿。

见赫尔曼久久不说话，小叶蓁蓁歪着头，对着他挥了挥手，继续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里是医院，有天生耳聋的小孩子也并不奇怪。

“嗯，我想和你们一起玩。”鬼使神差下，赫尔曼应下了她的邀请。

小叶蓁蓁看向林一尔，看到好友笑着点头后，她走到赫尔曼身边，有些歉意地说：“不过，我和尔尔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只能玩儿一些轻松的游戏。”

“你们怎么了？”

“我的心脏有问题，”小叶蓁蓁把手放在心口上，语气非常轻松，“嘿嘿，天生的。”

赫尔曼拧着眉毛，成年的叶蓁蓁看起来就非常健康有活力，很难想象她小时候居然有这么严重的病。

赫尔曼想了想，郑重告诉小叶蓁蓁：“你会好起来的。”

听起来像是平平无奇的安抚，其实是一种预言。赫尔曼不知叶蓁蓁是如何康复的，但他知道她一定会好起来。

“嗯，我会的。”小叶蓁蓁一转身，搂住尔尔的肩头，笑盈盈，“她也会的。”

赫尔曼看向林一尔，这个小姑娘他没在叶蓁蓁身边见过，也没听她提起过。于是，他摇了摇头，认真回答：“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好起来。”

“呸呸呸！尔尔当然也会好起来。”

小叶蓁蓁忽然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涨红着脸，冲赫尔曼凶巴巴喊道：“她会！她会！她就会！”

赫尔曼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惹得她大发脾气，紧张地后退了两步，嘴唇动了动，又什么都没说。

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热情、耿直、急躁，和他接触到的那个狡黠、冷静、捉摸不透的叶蓁蓁大相径庭。

赫尔曼的人生也是不幸的，他很清楚这种成长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林一尔见叶蓁蓁呼吸急促，有些上头，赶紧轻拍后背帮她顺气：“蓁蓁，不要激动，深呼吸。”

蓁蓁的呼吸渐渐平缓，林一尔看向赫尔曼，露出歉意的笑：“对不起，蓁蓁只是太关心我了。”

因为关心，所以变得格外执拗，一句不吉利的话都不想听到。

赫尔曼摇了摇头，淡淡说：“没关系，我能理解。”

林一尔捏了捏叶蓁蓁的脸，哄她：“我们继续编花环吧。”

“嗯。”小叶蓁蓁应了声，随后看向赫尔曼，犹豫了许久才说，“你也一起吧。”

赫尔曼垂眸笑了下，她小时候还挺傲娇的。

赫尔曼在叶蓁蓁的指挥下，捡了很多野花、枝叶，当他把这些交给她的时候，叶蓁蓁赞叹道：“哇，你很有眼光嘛，捡的这些花都漂亮。”

简单的话却听得赫尔曼小脸一红，他从未想过这么微末的事情也可以被肯定，收到衷心的赞美。

“你等着，我一定给你编一个超好看的鲜花王冠。”

叶蓁蓁许诺后，便坐在草地上，处理地上的花花草草。赫尔曼不由自主打量起她来，夕阳落在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圆鼓鼓的，很治愈。

赫尔曼坐在她身边，感受轻柔的风，香甜的空气，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轻松。

“嘶——”

忽然，赫尔曼觉得身体有一种被挤压的窒息感，他知道是叶蓁蓁快要醒过来，他必须要离开她的记忆之海。

赫尔曼轻拍小叶蓁蓁的肩膀，沉声说：“抱歉，我要走了。”

“可你的花环……”她手里的花环只是个半成品。

“下次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身体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赫尔曼急匆匆跑向拐角处，他不想让小叶蓁蓁看到他凭空消失。

或许，赫尔曼从潜意识里希望，她当他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类朋友。

赫尔曼从叶蓁蓁的梦境中出来，看到此刻的她皱着眉，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扑闪着。

不知是哪里作祟，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