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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让它去,拿它的话来讲:作为一头有血性的狼,脏了在沙子上打个滚就干净了,洗澡会把人家的野性“味道”给磨掉。
现在看来,野性“味道”给它保留了,不过某些野性生物在它身上,生活得也蛮滋润的样子……难怪老看到那小鬼后爪在背上挠得跟个车轮轴子似的。
“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看我。”
“其实你应该试一下……”
“琳,请你出去一会儿。”
“我给你打点水吧?”
“就一会儿!请你出去!”
“……”
“琳小姐。”出舱门把门带拢的时候,身后倏然响起哈鲁发的声音,低得让人觉得小心翼翼。
展琳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自禁地后退半步,老头的脸在油灯变换不定的阴影下,辨别不出任何表情:“主人想邀请您共进晚餐。”
“谢谢,我不饿。”
“事实上主人有些事想和小姐谈谈,如果小姐有时间的话,希望可以赏脸……”
展琳再次望了望他。正想细细辨别一下他低垂着的眼睛里闪烁的究竟是种怎样的光时,冷不防舱内一阵模糊的呻吟,让她猛地把门彻底关上:“好,请带路。”
哈鲁发有些谨慎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上前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展琳牵制着那一遭到她碰触,便立刻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一步步朝楼梯口走去:“我的狗,吃多了正在闹。不管它,我们走吧。”
“是,小姐……”
宴席设在一层的主舱。
三米长的镏金餐桌被三烤两汤十六道冷食所占据,看来应该做过一番精心的准备,食物相当丰盛,也极精致。
桌旁没有随侍的仆从,一身简单装束的船主森,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柔软的靠垫上自斟自饮,在两旁随船身摇曳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显出一张清秀安静的脸庞。
“主人,琳小姐来了。”恭恭敬敬说完这句话,哈鲁发在门口行了个礼,便不再陪展琳往里继续进去。
展琳没有理会,心知他这一回的“主人”在他心目中的威慑性,她自顾着走向桌子边。
“来了?坐。”这是第二次听到这名男子开口说话。一口流利漂亮的古埃及官方语,几乎听不出一点点口音。
展琳在他身旁的软垫上坐了下来。
一名用纱布蒙着面的中东女子紧随其后悄然走入,在她面前摆上酒杯和进食餐具,随后走到边上的灯座前停留了片刻,不久,便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展琳感觉整个舱内亮了许多,一丝浅浅的香味从鹭鸶灯座上的油灯里溢出,和着酒菜的浓香,化开缠绕成一股令人垂涎的味道。这是种无论在贵族府邸还是宫廷都非常流行的香灯,在宫里待久了,她或多或少对这些奢侈的玩意儿有所了解。通常价格非常昂贵,因为是舶来品,考究些的地方,不同的进餐时间、不同的会客级别以及入睡时点的香灯,其选取的香料都不一样。
“菜都不合胃口吗?”没有客套的应酬话,亦没有劝展琳进食,森懒懒地斜在靠垫上咽下最后一口点心,直起身,用手巾抹了抹嘴唇。
“我不饿。”笑了笑,展琳轻轻转动手里的酒杯。杯身是纯银的,很多古人乃至现代人都认为,银是极佳的测毒材料,因此拿银子做器皿非常广泛。而在这离21世纪有三千年之久的古埃及,银却是比黄金都要珍贵的物品,从王宫库里的价目单上就能窥知一二,因此能使用银子打造成酒杯的奢侈行径,再次昭示了这位年轻船主的高贵和富有。
但她还是避免用它来喝东西,因为事实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很多种毒物并不能依靠银子的化学反应来得到窥知。
像是知道展琳的心思,森淡淡一笑,取过酒壶将自己的杯子斟满,随后不由分说地,将那壶里香槟色的液体注入她的酒杯。
一股浓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的感觉……
展琳蹙了蹙眉。
“好酒。”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低垂间斜睨向展琳,带着丝微微讥讽的笑,朝她举了举杯子,随后,轻轻说了句让展琳几乎将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的话语:“美酒伴佳人,最不枉此生。”
流利的汉语。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虽然,听上去有用惯的外族语言所卷翘的舌音。
“你……”
“快18年没有人能令我再次使用这语言,琳,你是第一个。幸会!”
“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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