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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一旁的陆荣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服侍。洗漱完毕,漠云看看外面还是静悄悄的院子,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
“陆荣你接着休息吧,不必跟着我。我就在附近走走散散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少爷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走出房门,周围一片宁静。泛白的晨光透过繁密的树丛洒下来,混合着草木清香的凉风拂到脸上,让人立时觉得神清气爽。漠云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心里感到一阵轻松。
山里的条件虽不及丞相府来得优越,但也正因为是在外面,每天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不必像在丞相府里时那般小心谨慎,在人前掩饰自己。而且这里风景清秀优美毫无杂质,和繁华喧闹却混浊不堪的京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要不是父亲答应帮忙寻找血灵珠的下落,自己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外桃源吧,漠云在心里暗自揣测。
终于有幸见到了名扬天下的司命先知司徒炯,他和传闻中一样淡泊高远,不热心世事,是个超凡脱俗的得道高人。但也和传闻中一样淡定固执,不为名利所惑,极不好劝说。自己努力游说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成效。
倒是先知的两个孙子孙女,性情活泼开朗,很好相处,让自己在山上的日子不至于太难熬。尤其是那个叫司徒若瑶的女子,精灵古怪得完全不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转念想起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尚未完成,漠云不禁又皱起眉头,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走到屋外。
不知不觉中,漠云走到了屋后的竹林。抬眼看到竹影婆娑中简易的竹亭若隐若现,他不禁又想起第一天到这里时看到的那幅美丽画面。
那个弹琴的女子,司徒若瑶吗……明明只是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却弹奏着那么哀伤凄楚的曲子,还能写出“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样含义的诗句。她真的只是被司徒炯捡来的孤女?还是……
“喝!” “咔嚓!”
正在沉思中,竹林深处隐约传来女子的声声娇叱和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漠云心生好奇,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晨风吹拂着深深浅浅的翠色竹浪,斑驳交纵的竹林深处,又是那个纯白清淡的身影。不过她这次不是在弹琴,而是在舞剑。
漠云远远地望着那个轻盈的身影,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那个专注的人儿。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剑术并不算高超,虽然动作轻快,收放自如,应该是长期坚持练习的结果,但手上还是欠些力度,招式也都很简单,还只是一个初学者。
不过她练了一会儿剑就停下来,收好剑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练起一种古怪的功夫——
展臂、踢腿、俯身、扭腕、旋身侧踢……说不出是什么派别的功夫,不过看起来像是近身防御和攻击的擒拿术。和刚才的剑术相比,她的这个功夫显然要更为娴熟,动作流畅熟练,力道也拿捏得很准,明显是长期用心习练过的。
她还会功夫……漠云心里正暗暗想着,又见若瑶练完一整套招式后从旁边的树丛下搬出来一叠约一指厚的方木板,拿出其中一块放在两摞不高的砖块上,然后在木板前半蹲马步运气。
她要干什么?漠云有些疑惑不解,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她膝盖微弯,左手叉在腰侧,右手掌竖直伸直指尖微勾,高高抬至头顶后深吸一口气,立即又猛地向平放的木板中间迅速挥下,口中大喝一声——
“喝!”
“咔嚓!”
木板应声而裂破成两块。
若瑶满意的看了看掉在地上的两半木板,揉了揉手掌,又拿起一块木板。运气,抬手,劈下。如此往复,每一次木板都干脆的被劈裂成两半。剩下的木板越来越少,她也丝毫不手软,好像她正在劈开的不是木板,而只是脆萝卜片。
漠云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心里大惊。以掌裂木?刚才见她剑术不怎么样,没想到她竟还会如此一门古怪却又厉害的功夫。虽没见到她与人对打,但就这掌力,要劈晕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若其他拳脚功夫也和这掌力般厉害,那……她果然不是简单女子,难不成她是……
见若瑶劈完了木板,弯腰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残木,漠云觉得她大概是练完了,与其自己这么被她看到尴尬,还不如自己主动打招呼更好,想到这,漠云便张口叫道——
“若瑶姑娘。”
若瑶似乎是一惊,抬起头迷茫地望向自己的方向,眯着眼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