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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染湿,剑还在胸口,随着欧阳子恒的呼吸,渐起渐落。沾满鲜血的手,握住那冰冷的剑柄,微微抽搐的嘴角,下一瞬间,长剑从胸中拔出,喷涌而出的鲜血铸就了一道血墙,喷的欧阳子恒满脸满身。黑衣人不敢贸然进攻,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待这时机。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是你欧阳子恒的人,死是你欧阳子恒的鬼!
染尘的话还清晰的停留在耳畔。
欧阳子恒一步一步的向白冷星手去,每一步似无比艰难,每一步却又那么坚定,那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眸子,颤动着路边燃烧的火光,浓烈的杀气,在步步逼近中,仿佛要夺眶而出!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冒了出来,冷风也将弥漫不清的雾气吹散,沾着血的冰冷的寒光在月色下让人战栗。
剑指着白冷星,血自剑柄处一路下滑,在剑端处汇成一条小河流,一滴一滴的落入泥中。
“他——在——哪——里?”欧阳子恒一字一顿的问道,话语中有着不容抗拒的霸气,从来没有过的恐怖神情出现在他冷峻的脸上,紧要的牙关使他的侧脸的关节微微凸起,剑抵在白冷星的喉管处,白冷星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动了动手指,企图提起内力,却只换来胸口一阵剧痛,喉中腥热又起,这一掌看来伤的确实不轻。
“我说过,他回星尘别院了。”白冷星嗤笑,不掩饰嘴角血珠滑落。
提起剑,向白冷星颈间划去,欧阳子恒的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天地在那瞬间旋转,握在手中的剑陡然滑落,风拂过,吹散他一肩散乱的长发,却吹不干他胸前奔涌的鲜血,欧阳子恒闭上眼,仰躺在一片碎石之中。那一双俊逸的眉眼紧闭着,从未有过的灰白的脸,灰白的唇,仿佛刻画着一个英雄的没落。
只可惜,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不远处的虞九蠡,还纠缠与那几个黑衣人指尖,视线掠过欧阳子恒跌倒的身型,长矛翻转之间,已将一干人等打的退后了几步,俯下身子,将欧阳子恒拦腰抱起,忽然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黑暗中那随风摇曳的火把猛的熄灭,黑暗瞬间笼罩而来。
番外魏如歌
魏历六十四年八月二十,覆釜山圣顶,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山腰挑着两桶清水上山,山路两边的桂子花,不知何时已经开的如火如荼,阵阵的幽香扑鼻而来,我随意的折了一枝,揣在怀中,香满衣襟。
远远的看见一干人等,等在小屋门前,一顶青色的软轿,放在一边。我顿了顿,挑着水从他们身边经过,低头,不表露一丝情绪。
“公主……”为首的穿铁锈色衣服的老者一把拉住我的衣襟,动情喊道。
我定了定神,依旧神态自若,声音却略带沙哑:“大叔,你认错人了。”
那老者依然拉着我的衣襟不肯松手,一把老泪纵横,跪倒在我的眼前,我直觉的视线模模糊糊,再也看不见其他。
“公主……你还在恨陛下吗?”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听的清清楚楚。
我放下肩上的担着的水,转过身子,推开他拉住我衣襟的手,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却是无比苦涩的笑:“我不恨他,我只恨自己是他的女儿。”
老者喟然一叹,抓住衣襟的手却不肯就此松开,只是催下眸子,慢慢说道:“公主,吴魏一战,魏国大败,国运一蹶不振,太子被俘,陛下他已经气急攻心,时日无多了,他说他死不足惜,只求在临死前,能见你一面。”
听到这些话,我居然开心的笑了,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让人心寒的笑容,我低下头,静静的问道:“他真的要死了吗?”却不曾想到,一滴泪滑落在那双抓住我衣襟的手上。
我又一次问道:“聂公公,你说他真的要死了吗?”泪一滴又一滴,仿佛再也制止不住的滑落。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心中忽然想起那些承欢膝下的日子。我抚摸着他长满胡渣的下巴,娇嗔道:“父王,如儿以后要嫁一个像父王一样的人。”这是我这辈子说的最后悔的一句话,也是在这之前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弯下腰,轻轻拽了拽衣裙,说道:“聂公公,如歌愿意与你回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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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魏都,处处弥漫着桂花香,我扶开轿帘,晃晃悠悠中接近这离开了八年的魏都,护城河的水还像八年前一样清澈,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无助的女孩,在磅礴的夜雨中,敲碎了这一扇年久的城门。
父王……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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