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弥子瑕有些无奈的伸出手,那鸟儿立刻无比熟悉的落在他的臂弯上,他站了起来,熄灭了房中的灯,阖上门,迅速隐身在黑夜中。
鸟儿扑哧扑哧的在弥子瑕的前上方飞着,引领着身后的人。突地一座四角凉亭映入眼前,四角用着半透明的纱幔围着,在夜风中随意的摆动,他在空隙间看到了那背着身子负手而立的人。
“大王。”弥子瑕走了过去,恭敬的躬身拱手。
姬午转过了身子,月光照在他的面上,有些迷离的感觉:“子瑕,你在卫国现在怎么样?”他原本上次就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他想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如鱼得水般,可是今天,他看到那个卫王,却有点担心,那人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
“谢大王,臣在卫国很好。”
“卫王还宠爱你吗?”姬午又问道。
弥子瑕有些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顿道:“大王,您不是都知道吗?”他在卫宫安插了那么多细作,什么事情瞒的过他?他成为男宠,是他之意,是因为自己现今失宠了,所以他此番来质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
(1)执牛耳:按盟礼,次盟者准备器具,执牛耳,而尊者涖(涖,视也)牛耳,以主导次盟者。
(2)歃血之盟:古代会盟,把牲畜的血涂在嘴唇上,表示诚意,宣誓缔约。
☆、皋鼬之会
姬午漆黑的双眸望了望他,过了些许时候,他才重新开口:“卫王知道你和晋国来往的事吗?”
“不知道。”弥子瑕简单的道。
姬午却在一连串问话中皱起了眉头,面容有些奇怪。
那日在宴会上,鲁卫之间口舌相争,寸步不让,卫王最后那句:“臣派去的是弥牟将军……”他总觉得是这句话是姬元故意说给他听的,鲁卫之间战火,直接原因是弥子瑕,而弥子瑕是晋国人,他在那种场合说那种话,是否有意告之晋国卫国已知道晋国动机?而晋国若想论罪,弥子瑕首当其冲?而后来的歃血为盟,他明明属意将卫国的排名靠后,挫挫他们的威风,周王室大臣苌弘却跑来劝说他:此举于理不合,有违周礼。
如果卫王不是如传言中那般昏庸,那么反其然,这样的人一定是极聪明极隐忍的,城府最深的,他处心积虑有意传达给天下他昏庸无能之名,一定是大有其意的。
突地,姬午有些后悔弥子瑕去卫国。
“子瑕,你可有想回晋国之意?”姬午问道。
“大王这是何意?”他若回了晋国,谁在卫国帮他实现他的野心?
“子瑕,你若是不愿再在卫国,我可以立刻派其他人去卫国,接替你在卫国的一切事物。”
弥子瑕皱起眉头,沉默了些许,却是如此道:“大王,您当真这么不放心臣?”
姬午望着他有些悲哀的面上,微张开的嘴滞了滞,最后只是合上,道了一句:“你当心卫王。”
衣袂翻转,玉带挽起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姬午修长纤瘦的身影已经离开那个凉亭。
他不是不放心他,他不过是担心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在写下那句:卫王一切要求尽可答应时自己的心情,那卷绸绢被他写了又扔,扔了又写,来回在宫中徘徊数个夜晚,走过多少次宫殿前的鹅卵小路,看了多少次皓月,才终究把那绸绢交给了宫人,看着那宫人走远。
他承担的是父亲临终前的托命,是自己从小的理想,是晋国臣子的期盼,他永远做不到似卫王一样可以将男子相恋公之于众。在他完成霸业的路上,任何可能阻拦的因素他都要事先排除,而这因素中他赫然发现竟有了弥子瑕。其实当时安排去卫国的人选不是他,不过是自己发现自己对他的情感越来越异样时,急切的希望这不可控制、不在他预测中的不正常可以远离他,可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歃血之盟后,各国回朝,姬元在回朝后,才发现他交托于太子的国家,真正做主掌权的并不是蒯聩,那些奏章送到他面前的,也不过是北宫结预先阅览过没有问题才呈上给蒯聩。
姬元坐在案桌旁,翻着那些无关痛痒的奏章,略微瞟了眼下座仍然茫然不知的蒯聩,有些烦心的将那些竹简合上。
“父王,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真是卫国之福,是父王勤政之功。”蒯聩在下面拱着手颇是自得的道。
“聩儿,只见喜不见忧,才是君王最大的悲哀。”姬元叹道。
蒯聩疑惑。
“聩儿,为君者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