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1/4 页)
燕頊离,这样的你,即使你便是月魄,届时我又怎离得开你?
怎舍得?
。。。。。。。。
这已到三日之期,银月皎皎,五月梅雨天气到处都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即使我睡在屋里也闻的到。世间的人都活力地挥洒生命,唯我还病卧于床。趁着又苏醒过来,被窝里以银针根狠扎了手心。手心冒出一滴珠圆玉润的淤血,像是将一身病症都已流尽。这时照例亲自拿了粥菜来照看我的燕頊离进了屋来——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我昏睡着能不能吃,都为了下一刻醒来准备着可口食物。大事上豁达布拘小节,对待妻子又这般的体贴入微,我再从哪里,找得如此丈夫,谁又比得他,见我苏醒,他抱扶着我喂着粥菜,以往每次苏醒有时候不吃,有时候吃几口食物,这次,为了恢复体力,却着着实实吃完了一碗粥。
虽然我知道我的‘病’己经好了,但到底昏睡了二十来日,仍是脸色苍白疲软无力,看着仍是病重的样子,他倒霉觉出我好了,只怕希望我再长二个十来二十斤,他才满意。但看我吃得多些便己经很高兴,也不去想这是为何,只慰藉地说道:“看来月魄才是药引,知道他的消息,你食欲都要好些呢。今晚见过他后,便要好起来,往后再不许生病,知道么?”
我笑道:“只怕我等不到晚上,又要昏迷了呢。”
我侃侃地望着他,“你可要好好地把月魄拘留着,等到我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他啊。”
他苦涩地看我。
小半个时辰后,虽‘病’好了的我不会再昏迷,却例行日事般,照例‘昏迷’了过去。好在这些日子真昏迷的多了,这会假昏迷,也不会让人觉出异样来。
精神饱满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己经觉得病势全去,直想爬起来。身体不病痛的我,加之又在床上睡了二十多日,哪里再睡的住啊。精神好的不得了。但为了等月魄,只得依旧闭着眼,作势昏睡。
燕须离果然没有食言,快到午夜的时候,终于有人推开了房门。悄悄睁眼,隔着红纱帐看去,依是四年前的装束,黑色的大氅,银色的琥珀面具。闭了眼后希冀着燕頊离与月魄不是同一个人。然他走近,闻到了一年多枕边人身上的气息,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刚才是不便睁眼,现在是不想睁了。
月魄的他与我说了什么,好像是叙旧的话吧,然我己经没去听,不想听,他大概以为我还是昏迷着的吧,其实我己经病好了醒来了。然后我终于支撑不住再那样对他是燕頊离的事无动于衷,眼睫抖了抖,他见我要醒来,恰好外面似有风吹草动,他便说:“知你卧病,我履行过齐王宫里应允来燕王府看你的事。以后我不会来请你了,我走了……”
我终是急促叫住他,翻身坐起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然只碰触了住,就给他挣脱了,他似要逃离。我下了床,圾着鞋子跑出房门时,他已经到了院里,我到了院里,他正要消失于夜色中时,我终于悲恸地对着他的背影唤道:“燕頊离。”
初嫁来燕王府见到你,从少年月魄长成体格更加魁伟高大的男人身影,你又是藩王,我自是无法把你们联系在一起,看不出燕頊离的身影便是你;而今,与你夫妻年余,夜夜同塌而眠,同衾而睡,多少个夜里不着寸缕的两具身体纠缠交欢,春宵一刻千金,我怎么可能还认不出你的身影?
从我再度提及缉拿月魄一事,你便已心神不宁,预感到这一天就要到来。答应我今夜见到月魄,你更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者,以燕頊离的身份娶我的那一刻,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我直接唤出月魄的你燕頊离,你还是身体僵硬在那里。
“本来是打算正面面对你的,可你一醒来,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逃了。”他不自在地轻嘲。
月光下,他转过了身,微微低首,手去揭脸上面具。随着一缕黑发垂落在面颊,面具揭了开来。
燕頊离!
燕頊离!
燕頊离!
果然是你,我的好夫婿!
从燕太后口中得知天狗食日一事,我便已想到了这一日,亦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这一刻真正到来,仍是只在顷刻间,我泪流满面。
我以为我可以冷静的,可以接受的,特别是病中懊悔算计他,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当燕頊离就是月魄的事摆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歇斯底里的激动起来。我记起了长乐殿满殿的鲜血,记起了姊脖子上的剑痕,记起了姊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清婉动动人的声音。妹妹。这世上曾经有一个人,她那么唤我。就连弥留之际,从她口中说出的,也只是妹